“你還有臉來找我?”
張娟陰沉著臉,“呸,你周家都是些愛算計的,你女兒周蔓不是好東西,我看你們娘倆就是一路人,就是來騙我彩禮錢!”
她越想越生氣,那天周蔓威脅她拿工資,把她氣得夠嗆,一回家居然氣病了,還病得不輕,隻能找廠裡請了幾天假。
結果她還沒去找周家人算賬,李慧娟還有臉裝成沒事人一樣找上門?
張娟一想更生氣了,直接指著李慧娟的鼻子罵,“給我還錢!李慧娟你這個不要臉的破爛貨,賣女兒還賣得比人販子狠,呸,一家子爛貨!”
饒是李慧娟因為要加彩禮錢壓著脾氣對張娟說話,現在被指著鼻子罵,她也受不了,叉著腰把張娟的手打回去,聲音含怒,“還什麼錢!你還欠我一半彩禮錢,你再這麼鬨,我就不把女兒嫁給你了!”
張娟冷笑,一口唾沫吐在李慧娟臉上,“呸,誰稀罕?我看彆人說的沒錯,周蔓就是個鄉下來的,跟鄉下那些嘴碎的老婆子一樣,都是潑婦,誰把她娶進門,真是倒大黴了!”
“你!”
臉上黏膩感讓李慧娟尖叫出聲,她反手扯住張娟頭發,咬牙切齒,“你才是潑婦,呸!你居然敢朝我吐唾沫!”
她在鎮上過了這麼多年,又有個好丈夫,多少年沒受過這樣的氣?
李慧娟急了眼,張娟也惦記著錢,兩個人頓時鬨起來。
宋秀蓮急了,連忙上去拉架,“媽,張姐!大白天的鬨什麼?彆讓外人聽見,我們丟不起這麼大的臉。”
一想這門婚事要是不成,宋秀蓮頭皮發麻,紅著眼就拉偏架,生怕李慧娟把張娟打急眼,真不願意要周蔓這個兒媳婦。
“張姐!是不是妹妹和你說了我們的壞話?媽對這門親事多滿意,你也見著了,怎麼會跟妹妹一起騙你?”
宋秀蓮忽視李慧娟被扯疼的痛呼,繼續勸,“妹妹這幾天跟家裡鬨脾氣,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但扯了證就好,扯了證她就是你兒媳,嫁過去的兒媳就是麵團,你要怎麼揉就怎麼揉,她還能反抗?”
“您快想想,原來我妹妹多聽話,家裡誰病了她都伺候得好,你要是因為幾句話不要她,那哪兒還能找到這麼聽話又會伺候人的?”
張娟手一鬆,臉色還是不好看。
宋秀蓮見狀連忙繼續哄,“再說,早點把她嫁過去,你不就能早點抱孫子?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張姐,你找不到比周蔓好的兒媳!”
李慧娟疼得齜牙咧嘴,但是惦記著錢,隻能恨恨說:“你去問問,鎮上哪家還願意把女兒嫁給你兒子?願意那些,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真當我稀罕你這點破錢!”
她吃定張娟,剛才那些隱忍全部消失,反倒囂張地朝她吐了口唾沫。
宋秀蓮心裡一條,趕緊拿出手絹忍著嫌棄給張娟擦臉,“張姐,您想想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再說,我們周家怎麼可能跟周蔓一起算計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張娟臉色難看,“不是你們?周蔓發工資那天找上門罵我,說不給她發工資她就要告訴廠裡,我自己掏錢補上,硬生生氣病了,還沒來得及找你們周家算賬!”
周蔓自己把工資領了?
怪不得她翅膀硬了,居然敢回家頂罪!
李慧娟怒極反笑,咬牙強壓著火氣,接過宋秀蓮手裡的手絹,給張娟擦臉,“哎呦!真是個誤會,怪不得周蔓這幾天翅膀硬了,原來是找你領到工資了。”
呸,就是拿了工資,她難不成還能離開鎮上?
李慧娟這回是想清楚了,這事情確實跟宋秀蓮說的一樣,早點辦好早點能安心,於是她說:“親家,那過幾天我們就去領證,怎麼樣?”
張娟一愣,“周蔓鬨成這樣,咋領?”
宋秀蓮一笑,給她慢慢解釋她去代替周蔓領證的法子,說完歎口氣,對張娟說:“張姐,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