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強忍著撲麵而來的惡臭,緩步走進隔離區。病人麵色蠟黃,氣息奄奄,身上布滿了可怕的皰疹。有些已經神誌不清,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有些尚且清醒,卻隻能無力地呻吟,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沉重得令人窒息。顧長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他明白,此刻他必須堅強,必須為這些受苦的百姓找到一條生路。
“大夫,這病究竟是什麼症狀?可有醫治之法?”顧長淵沉聲問道。
老大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神情凝重:“回大人,此病來勢洶洶,病人先會高燒不退,隨後身上出現皰疹,最後……最後衰竭而亡。老朽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凶險的病症,如今手上也隻有幾副退燒的方子,卻於事無補啊!”
顧長淵的心沉了下去。瘟疫!這絕對是瘟疫!他環顧四周,簡陋的隔離區內,病患擁擠不堪,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空氣汙濁,蒼蠅亂飛,這樣的環境隻會加速瘟疫的蔓延。他必須儘快采取措施,控製疫情。
“大夫,城中可還有其他大夫?藥材是否充足?”顧長淵繼續追問。
老大夫歎了口氣,搖頭道:“城中大夫本就不多,如今大部分都染了病,剩下的也都不敢靠近此處。至於藥材……唉,如今城中藥材奇缺,價格更是翻了幾番,老朽也無能為力啊!”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趕來,遞給顧長淵一封信。顧長淵展開一看,是徐凜風派人送來的。信中寫道:城中藥材已被孫藥商大量囤積,價格飛漲。米價也開始上漲,李米商趁機哄抬物價,大發國難財。陳大夫四處求購藥材,卻所得無幾。
顧長淵看完信,臉色鐵青。他早就知道,一旦發生災難,這些奸商就會趁火打劫,大發不義之財。他緊緊攥著手中的信,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大人,”老大夫的聲音打斷了顧長淵的思緒,“如今疫情嚴重,必須儘快控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顧長淵點點頭,沉聲道:“大夫放心,本官一定會儘全力控製疫情,救治百姓。隻是眼下情況複雜,還需要從長計議。”
他走出隔離區,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這場瘟疫將會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他必須儘快找到控製疫情的辦法,同時還要應對那些趁火打劫的奸商,以及可能出現的各種突發狀況。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匆匆跑來……
顧長淵還未理清思緒,一個略顯臃腫的身影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正是管理這片區域的王裡正。他滿頭大汗,臉上寫滿了焦急,老遠就高聲喊道:“顧大人!顧大人!不好了!”
顧長淵快步迎了上去:“王裡正,何事如此驚慌?”
王裡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大人,隔離區……隔離區出事了!那些病人,他們……他們都跑了!”
“什麼?!”顧長淵心中一驚,“怎麼會跑了?隔離區不是有人看守嗎?”
“哎,大人有所不知啊!”王裡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哭喪著臉說道,“那些百姓聽說進了隔離區就再也出不來了,都害怕得要命。他們說寧可病死在家,也不願被關在裡麵等死。現在人心惶惶,都想著法子逃出去,小的們怎麼攔也攔不住啊!”
顧長淵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隔離是為了控製疫情蔓延,可百姓們因為恐懼而逃離,隻會讓情況更加惡化。他必須儘快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裡正,你立刻派人去追,務必將逃離的病人全部帶回來,重新隔離!”顧長淵厲聲下令。
“是!大人!”王裡正領命而去,但臉上的憂慮絲毫未減。他知道,要將那些逃散的病人全部找回來,談何容易。
就在這時,另一個侍衛匆匆趕來,臉色蒼白,語氣急促:“大人,不好了!城裡的米價……米價漲了十倍!”
顧長淵的心猛地一沉。瘟疫肆虐,人心惶惶,奸商趁火打劫,哄抬物價,這無疑是雪上加霜!他立刻想到了徐凜風的信中提到的李米商。
“帶我去李米商的米鋪!”顧長淵語氣冰冷,眼中閃爍著怒火。
侍衛不敢怠慢,立刻帶著顧長淵趕往李米商的米鋪。還沒到米鋪,就看到門口聚集了一大群人,個個麵黃肌瘦,衣衫襤褸,正對著米鋪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李米商真是黑心肝啊!這個時候還漲價,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嗎?”
“我家已經斷糧兩天了,這可怎麼活啊!”
“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
聽著百姓們絕望的哭喊,顧長淵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大步走到米鋪門口,隻見李米商正站在櫃台後麵,一臉的得意之色。
“李米商!”顧長淵厲聲喝道,“你為何哄抬米價?”
李米商看到顧長淵,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顧大人,您這話可就冤枉小人了。這米價上漲,可不是小人能控製的。如今瘟疫流行,糧食減產,這價格自然也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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