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地牢，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恐懼。顧長淵盤腿坐在草席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宴會上的場景。喧鬨的音樂，觥籌交錯的身影，諂媚的笑臉，以及那杯被下藥的酒……一切如同走馬燈般在他眼前閃過。他必須儘快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等等，”被押送的路上，顧長淵猛地出聲，侍衛不耐煩地停了下來。“我想起來了，在宴會開始不久，我看到陳宮女在柳貴妃身邊伺候，她似乎……”侍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想起來什麼就等到了大牢再說吧！”
與此同時，徐凜風並未被關押。他深知顧長淵的處境凶險，必須儘快找到突破口。他混跡在人群中，悄悄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試圖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陳宮女身上。她低著頭，神情緊張，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徐凜風注意到，每當有人靠近她時，她都會迅速避開，眼神中充滿了躲閃和不安。
徐凜風不動聲色地向陳宮女靠近。陳宮女察覺到有人接近，猛地抬起頭，看到是徐凜風，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想要逃離。
“陳宮女，”徐凜風壓低聲音，“我知道你看到了什麼。顧大人是被冤枉的，你必須站出來作證。”
陳宮女驚恐地搖頭，“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
徐凜風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陳宮女，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好人蒙冤嗎？你想想，如果今天你選擇沉默，明天或許就會輪到你自己。”
陳宮女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掙紮。她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才低聲說道：“我……我確實看到了一些事情，但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陳宮女，你在乾什麼？”
柳貴妃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臉色陰沉，目光如刀。陳宮女嚇得渾身一顫，立刻跪倒在地，“貴妃娘娘，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
柳貴妃冷冷地瞥了徐凜風一眼，“徐先生，你也在這裡？真是巧啊。”
徐凜風知道，這次的談話已經失敗了。他深深地看了陳宮女一眼，轉身離開了。
顧長淵被帶到皇帝麵前。他跪在地上，沉聲道：“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臣懇請皇上允許臣詢問在場的人，臣相信一定能找出真相。”
皇帝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顧長淵站起身，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終落在了柳貴妃身上。“貴妃娘娘，”他緩緩開口，“您可否告訴臣，在宴會開始後，您都做了些什麼？”
柳貴妃輕蔑一笑，“本宮能做什麼？自然是與各位姐妹們聊天賞樂。”
顧長淵轉向柳貴妃身邊的宮女，“你們呢？可曾看到什麼異常？”
宮女們紛紛搖頭，異口同聲地說道：“回大人，奴婢們什麼都沒看到。”
顧長淵的目光漸漸變冷……“那麼……”
“那麼……”顧長淵的目光緩緩掃過殿內眾人，最終停留在瑟瑟發抖的陳宮女身上。“陳宮女，你來說。”
陳宮女渾身一顫，臉色更加蒼白。她求助似的看向柳貴妃，卻隻得到一個冰冷的眼神。
“我……我……”陳宮女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陳宮女，”顧長淵語氣加重，“你可是親眼所見，難道要隱瞞真相，讓奸人得逞嗎？”
陳宮女咬緊嘴唇，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她知道，如果自己說出真相，必然會得罪柳貴妃，後果不堪設想。可是，看著顧長淵堅毅的眼神，她內心深處又湧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就在她即將開口之際，魏丞相站了出來，冷笑一聲：“顧大人，你這般逼問一個宮女，未免太過分了吧？莫非是找不到證據，便想屈打成招？”
“魏丞相此言差矣，”顧長淵不卑不亢地回道，“下官隻是想查明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陳宮女既然在場，自然應該說出她所見所聞。”
“顧大人莫不是在垂死掙紮？”魏丞相譏諷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不成？”
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指責顧長淵狡辯。一時間，大殿內充滿了對顧長淵的質疑和嘲諷，他的處境更加艱難。
陳宮女在眾人的壓力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她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仿佛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顧長淵心中一沉，他知道，今天想要從陳宮女口中得到真相，幾乎是不可能了。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如此，”顧長淵語氣冰冷，“那下官想請問各位大人，下官究竟有何‘人證物證’？”他特意加重了“人證物證”四個字，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魏丞相身上。
魏丞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自然是有人親眼看到你對劉貴人不敬，而且……”他頓了頓，看向一旁瑟縮的孫太監，“孫太監，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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