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日剛受害嗎?怎麼現在就已經開始腐壞了?”看著眼前的女子屍體,顏慕白用袖袍掩住口鼻,開口問道。
那是一具女子的屍體,平躺在屋內中央兩張拚在一起的方桌上,衣衫略顯淩亂,皮膚慘白,還有些浮腫,除了頸部一道勒痕外,沒有什麼明顯外傷。
“這也是仵作奇怪的點。我們發現屍體時,並沒有溺水或長時間泡水的痕跡,但腐爛速度也明顯快過正常情況。除了脖子的勒痕,也有發現被侵犯的痕跡。而且,每名受害者身上的財物全部丟失,這也是先前被當做了山匪流寇作案的原因。如果不是這次有發現妖物蹤影,可能還會被蒙在鼓裡。”吳縣令解釋道,並沒有因為先前誤判的問題有所隱瞞。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林瀟卻對吳縣令開口道:“你們先回避一下,我們需要先檢查一下屍體。”
不疑有他,吳縣令對兩人行禮後,帶著一眾衙役離開了房間,並為兩人關上了房門。
看了林瀟一眼,顏慕白略有些尷尬地不敢去看那女屍:“林兄……這女屍,恐怕隻能拜托你來檢查一下了。”
“咋的,還害羞了?”林瀟白了他一眼,這話說的,好像她不是男人一樣?
好吧,還真不是。
“不用那麼麻煩。”林瀟搖了搖頭,打出一個法訣,淩空畫出一道符咒——坎水咒。
這本是用於困敵的一種水係符咒,可以讓敵人仿佛置身水下,動作減慢。但天命咒訣的修習,讓林瀟可以對其做到激而不發。
坎水咒可引動周圍水之力,包含女屍體內的。很快,在水之力的作用下,一絲灰黑色的液體開始從女屍七竅滲出,帶著腐爛的惡臭味。
“妖氣!”顏慕白是劍修,雖對符咒術法了解不深,但對妖氣還是能準確判斷的。
“沒錯。先前聞到的腐臭,並不是屍體本身的,而是這些混雜妖氣的河水。”林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受害者真正的死因並不是脖子上的勒痕,而是妖氣入體,斷了五臟生機。這是妖物吸取生元的證據,這件事那些衙役沒有判斷錯誤,確實是妖物害人。”
“我們現在去泗水河搜索!”顏慕白當即就要行動。
林瀟一把拉住他:“你傻啊?泗水河那麼大,我們兩個二品下的修士能搜索得過來?”
“那怎麼辦?這妖物明顯是為了吸取生元修煉,必然還會再次犯案。我們必須在出現下一個受害者前,斬殺該妖!”
“斬殺肯定是要斬殺的,不過,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林瀟露出一個陰寒的微笑,手中再次淩空畫符,卻是將符咒的釋放方向指向房頂,同時嘴裡說道,“抓住房頂上的老鼠!”
這次施展的是木靈咒。這縣衙房子主要是磚木結構,被木靈咒擊中後,房頂的木梁瓦檁竟忽然生長出大量樹枝藤蔓,如同一隻大手一般向屋頂抓去。
“臥槽!”一個聲音從屋頂傳來,似乎想逃,卻已經來不及了。
“砰!”
房間的屋頂破了個大洞,碎裂的瓦片夾雜著木屑落下,當中還有一個被樹枝藤蔓纏繞的身影,跟著殘骸一同摔落在地板上。
人影是個男子,有些肥胖,看上去年紀倒是不大,手持一柄大劍,似乎打算用劍劈開樹枝,卻被藤蔓將手臂牢牢捆住,摔在地麵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疼的齜牙咧嘴的。
“妖物?”顏慕白一驚,立即拔劍,做出應對的姿勢。
這麼大的動靜,屋外的衙役們自然也是聽到了,一群人立即衝入房間,手中的牛尾刀當即出鞘。
“彆!彆動手,我不是妖物!”肥胖男子立即高喊道,同時奮力掙紮起來。
他的力氣不小,木靈咒對其的限製不算太大,可是他掉落的位置剛好在方桌的旁邊,掙紮中踢斷了桌腿。然後……女屍滾落,剛巧不巧地砸在肥胖男子的身上,臉對著臉,正從七竅滲出的黑色液體糊了他滿嘴,看得幾人一陣惡心。
“你是誰?”顏慕白持劍抵住男人側頸,冷聲問道。
“嘔……可以先把她弄開嗎?我的初吻啊……嘔……”被利劍抵住要害,肥胖男子也不敢亂動,一臉欲哭無淚。
幾個衙役忙上前將女屍搬開,數把牛尾刀架住肥胖男子。
“你是何人?夜探官府有何居心?”吳縣令沉聲喝問。
縣裡連續發生命案,現在還有人夜探縣衙,還被靈虛山的兩位仙長當場擒獲,他感覺自己的顏麵已經徹底被掃進塵土裡麵了。
被人用刀架著,肥胖男子也不敢動彈,呸出幾口黑水,強忍惡心反胃的味道,慌忙解釋道:“我是鑄劍崖的修士,奉師命調查這裡發生的妖物襲人事件!”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林瀟和顏慕白也沒想到,這胖子居然是鑄劍崖的修士。
一番詢問後,肥胖男子又拿出一個刻著一柄靈劍的腰牌信物,這才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這肥胖男子叫做季軒,和林瀟一樣是今年剛拜入天宗的修士,一個鑄劍崖2品1階的劍修。新源縣接連發生命案,其中一個受害者是縣裡一戶富戶的女兒。縣衙破案緩慢,於是富戶向鑄劍崖尋求幫助,季軒便被派了過來。由於是私人的委托,季軒便沒有知會縣衙,私下開始了調查。得知再次發生命案後,今晚便潛入縣衙,準備檢查屍體。可剛潛上房頂,便被林瀟發現,於是有了剛才發生的事。
天宗的腰牌都有特殊的核驗方式,幾人很快便確認了季軒的身份。
“可以讓我先去洗把臉嗎?這味道太難受了。”季軒苦著臉。自己一個年芳16的青春少年,居然被一具女屍奪去了初吻,還把腐臭的黑水灌入了他口中,他感覺自己幼小的心靈承受了萬噸的暴擊。
林瀟對這個胖子很是無奈,你丫的調查就不能光明正大一些?非得爬屋頂上偷窺?被揍了純屬活該!
掐訣畫符,一道坎水咒狠狠地砸在季軒滿是肥肉的大臉上,清理掉他臉上的汙穢,同時也是給了他一個巴掌,肥肉和水之力一浪一浪的。
“不客氣,說聲謝謝就行。”
被人用術法糊臉,還得說聲謝謝,季軒感覺自己內心快崩潰了。
他從小天賦上佳,又順利拜入天宗,何曾受過如此委屈?可是麵前這兩修士明顯修為高出他一線,而且人多勢眾,他明智地選擇了忍氣吞聲。沒辦法,這種淩空畫符的手段,明顯來自靈虛山,兩宗弟子可是沒少發生摩擦。自己現在落於人手,想少受點罪,不忍也不行。
我就一個剛入天宗的小修士,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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