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四喜瘸著腿慢慢走去大隊長家,去大隊長家還要經過陳金花家門口。
這會兒陳金花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遞東西給她男人修大門,她這些話都翻來覆去罵了幾天了,就連她男人都不耐煩了。
“我早就說過,咱們和馮家的恩怨就算了,你偏不聽,還要教娃娃去罵人,現在得了什麼,村裡人也看不起我們,馮家也不送糧食來,還把大門和我花錢找人做的風簸弄壞了,要修還要另外花錢。”
陳金花的男人嘰嘰咕咕說著,陳金花反而不乾了。
“你說得好聽,當初老大死的時候,我的心好痛,有誰來心痛過我,他們家欠我們的,我憑什麼不能說。
再說我教老幺的時候你不就在旁邊,你怎麼不阻止,現在才在這說風涼話有什麼用,那馮家的女人都是瘋婆子,我是不想和她們計較,要不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也去砍了她家!”
“你砍,你想想馮家現在都絕戶了,咱家還有好幾個兒子,你要是去坐牢了,孩子們以後要想結婚人家女方家都要嫌棄,說說得了,你可彆真去。”
“哼,我看他家能有什麼好日子過,都絕戶了,幾個女人還能憋出什麼好屁。
我聽說李秀蘭這幾天經常去鎮上,怕不是勾搭上什麼男人了吧,你等著吧,到時候李秀蘭拍拍屁股走人,我看張桂芬和馮四喜還不得哭死,呸,什麼玩意兒!”
“你那張嘴還是不饒人,快小點聲,要是他家聽到,你討不了好。”
陳金花的男人給她示意,那邊馮四喜一瘸一拐走過來了,陳金花臉上很是不開心,但是也收斂了,隻敢小聲嘀咕。
馮四喜以前每次走到陳金花家門口,見到他們兩口子都要打招呼的,不過這次,他見到兩人在那修門,看也不看,直接走過了。
陳金花見到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小聲地罵罵咧咧。
馮四喜不管兩人背後說什麼,他現在一心隻想著去大隊長家借牛車。
大隊長剛剛回家,正在家裡鋸柴,見到馮四喜來,放下了鋸子招呼著。
“四喜,你怎麼來了,快進家坐。”大隊長張業成招呼著。
“業成哥,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家的牛車明天用不用,我們想借去拉點東西。”
“拉東西?那你們儘管拿去用,明天我們不用,我聽說你家兒媳婦已經好了,這幾天還去鎮上買東西,這樣我也放心了,大全的事是意外,你們活著的人也要好好過。”
大隊長滿口答應,又想到這幾天村裡有人嚼舌根,變相地提醒著。
“是啊,都好了,她也想開了,杏花和有才準備在鎮上做點小生意,所以秀蘭去幫忙,以後要是買油鹽醬醋,大隊長你們就到杏花那去,保管給村裡人都要便宜點。”
馮四喜哪裡聽不出他話裡的提醒,所以他也解釋了一下,順便提起杏花做生意的事。
在鎮上做生意,有時候也要全靠鄉親幫襯,而且等她在鎮上賣東西了,很快就會傳回來,還不如將就宣傳宣傳。
至於秀蘭要去礦場擺攤的事,他沒有透露,村裡人很少去礦場那邊,而且這還是商機,等到秀蘭做生意穩定了,村裡自然知道,要是沒做成,也沒人去笑她。
“原來是這樣,你們明天就是用牛車去拉東西吧,我也聽說現在做生意不會被抓了,這樣也好,在鎮上交通方便,做點小生意也能賺錢,到時候我們一定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