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精神未定,還是宋喬先反應過來,她咽了口莫須有的唾液,慢慢從假山後走出去。
“怎麼是你?”看見是她,慕逸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誰準你出來的?”
“老夫人請我過去說話。驚擾了侯爺,還望侯爺恕罪。”
大約是剛剛經曆了‘死裡逃生’,這會兒宋喬對慕逸更加膽怵了。
她頭一次這麼清楚的意識到,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這話你沒說膩,我卻已經聽膩了。”看出她一張小臉嚇的慘白,慕逸輕嗤一聲,故意刁難,“倘若我不肯寬恕呢?”
宋喬怯生生瞅他一眼,這是還在為她上次的算計而生氣?
“侯爺恕罪,方才是奴婢被跑過去的野貓嚇到才驚駕的。”佩兒忽然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少夫人雖然愛慕您,卻沒有半點想打擾您和沈夫人的意思,還望侯爺明察秋毫。”
宋喬和慕逸幾乎是同時抓住了那兩個關鍵字眼,就見他目光戲謔的從宋喬臉上劃過,“愛慕我?”
佩兒重重點頭,把宋喬在壽安堂忽悠老夫人那番說辭,一股腦的講述給了慕逸聽。
顯然她信以為真了。
話音落下,四周頓時一片死寂。沈若汐的琴聲也早就停下,她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著宋喬。
“這麼大方的愛,可真是不多見。”沉默半晌,慕逸忽然不按套路出牌,“我的確也許久未見少夫人了,既如此,便留下侍奉茶水吧。”
隻看他的神情,宋喬就預感到事情不簡單,“我茶藝不佳,怕是入不得侯爺的口。”
“入不入得,喝了才知道。”男人像是看穿她心裡的小九九,“難道你的話,都是哄騙我母親的?”
“……”
宋喬隻好走過去沏茶,這事對她來說不算難,但慕逸的口味卻比她想象的還要刁鑽。
一連沏了三壺,均被要求重做。不是太濃,就是太淡,簡直比皇上還難伺候。
和沈若汐配合的倒是默契,每個動作都精準的踩在她的調子上,其說練劍,不如當成表演,隻為哄沈若汐開懷一笑。
兩者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
“瞧你滿頭大汗的,當心著涼。”
沈若汐嗔怪,抽出帕子作勢要上前替慕逸擦拭。
慕逸大手一揮將人製止,抬起下巴指了指離他更近的宋喬,“你起身不方便,讓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