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元武境,還是元武境九品,更是比同級彆的元氣多了近十倍的元武境九品!
如此強大的氣息,把兵部大門都吹的砸在牆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院子裡走動的許多人都回身望來,見江林如神明降臨的威勢,個個麵色駭然。
一名四品宣慰使司硬著頭皮走過來,道“你是何人,為何擅闖兵部?”
字眼裡有質疑的意思,語氣卻和緩的多,更像是在問詢。
江林拱手,聲音冷冽“在下乃工部七品主簿江林,為南嶺大營之事而來,想問一聲,南嶺大營現在情況如何。”
他雖然在問話,氣息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元武境九品的強大,讓這名四品宣慰使司壓力巨大,頭都有點抬不起來。
同時心中驚駭,七品主簿?怎會如此強大!
江林的名字,他倒是聽說過,卻不算太熟。
在工部和兵部都有這種奇怪的事情,最上層和最底層,對江林很熟悉。
反倒是人數眾多的中層官員,不太熟。
但這並不重要,那名宣慰使司咽了口唾沫,艱難出聲道“南嶺大營被圍困大陳風欒城,尚不知具體。”
“兵部什麼時候派兵馳援?”江林又問。
“尚書大人已前往宮中麵見陛下,馳援之事,需陛下下旨。”宣慰使司話音頓了頓,道“但宇帥親入大陳腹地,為防有變,自然是先馳援宇帥。”
“也就是說,哪怕尚書大人回來了,也不會去救南嶺大營?”江林問道。
宣慰使司下意識想說是的,可眼皮抬起,卻看到江林那陰雲密布的麵容,仿佛有驚雷醞釀。
他心中一凜,沒敢接話。
江林深吸一口氣,伸出手,道“將前往風欒城的地圖給我。”
“地圖?那可是軍機機密,你並非兵部……”宣慰使司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江林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森然“我說,把地圖給我!”
“住手!”一聲大喝,身著二品官服的兵部侍郎鄧裕豐邁步走來。
他也是元武境,但隻是元武境四品,與江林的差距很大。
隻是常年官居高位,又是兵部這種主掌兵伐之地,借著地勢,才算勉強抵住了這股威勢。
隻是鄧裕豐也無法輕易靠近,隻能在距離數步外停下。
“你是什麼官職?”江林問道。
“本官乃兵部侍郎鄧裕豐。”鄧裕豐沉聲道“江主簿的大名,本官早有聽聞。你與兵部有舊,放在平日裡,地圖給也就給了。可今日情況特殊,戚總兵殞命大陳,數萬邊軍被圍困,宇帥下落不明,這個時候你要地圖究竟想做什麼?”
“做什麼?”江林聲若狂雷,震天動地“自然是去救人,莫非兵部這也不讓嗎!”
“救人?你要去大陳?”鄧裕豐驚愕“你可知哪裡有大陳十數萬軍伍,更有玄華道餘孽,連戚總兵都身隕,你又能如何?”
江林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麼。
元武境九品,在鑄造司,哪怕在工部,兵部,都算得上高手。
可在國與國的戰爭中,卻顯得微不足道。
鄧裕豐說的沒錯,戚總兵都死在那,他一個七品主簿能做什麼?
“可是……我欠了邊軍一條命,總歸要去看一看的。”
當初若非邊軍一路跟隨,而後戚總兵和宇帥到場,江林就算追上了那錦衣男子和元武親衛又如何?
權貴氏族能讓他活著離開青州?
江林是不想死的,他比誰都想好好活下去。
可穿越至此,對自己有恩者多不勝數。
倘若連恩情都不顧,隻想苟活,那還有什麼意思。
隻想想,便會羞愧難當。
這不是江林的性格。
鄧裕豐看著他,神情複雜。
邊軍數萬人被圍困,生死不明,兵部第一個想法,便是放棄。
因為等趕到那的時候,可能也來不及了,倒不如集中兵力攻入大陳腹地,保住宇帥。
和宇帥相比,數萬邊軍不能說不值一提,卻也存在著天壤之彆。
“我知這世上沒有公平可言,但宇帥的命是命,總兵的命是命,我那些老哥兄弟的命,也是命。”
江林逐漸收斂了氣息,恍若常人。
他衝鄧裕豐拱手,聲音沉重“還請侍郎大人寬容,借我一份地圖。此事與工部無關,也與兵部無關。”
“你還有大好前途,不怕死在那?”鄧裕豐心有讚賞,更加惜才,不願看江林以身犯險。
“怕。”江林斬釘截鐵道“我會儘力讓自己活著回來!”
他一臉堅定,不可動搖。
鄧裕豐知曉無法勸動,轉頭吩咐道“拿一份軍機地圖來。”
軍機地圖標注詳細,山川河流,儘在紙上。
將這地圖交到江林手上,鄧裕豐猶豫了下,道“待尚書大人回來,我會儘力勸告,分出一路兵馬去接應你。但人數不會太多,你且萬分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