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聲中,樹木被砍伐,做成了棺材。
宋厚勇等人的屍體,被小心翼翼放置進去。
田大恒眼眶通紅,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此事不怪你,隻怪那無雙堡和天火堡欺人太甚。待宋副樓主等人魂歸故裡,必定將這二堡自世間除名!”
“屆時你我同去,不將他們斬儘殺絕絕不回來!”
“同去!”
坐望樓眾人義憤填膺,先前被綁的人中,如宋厚勇這般拚命的死了七八人,還有三四人在此前的折磨中便已遭遇不幸。
還有二三十人重傷,殘廢。
這讓田大恒頗為自責,雖說罪不在他,但江林把坐望樓交到他手上,出了任何事,他都首當其衝。
再加上一路互相扶持的兄弟宋厚勇慘死,田大恒滿心愧疚難當“回去後,該如何跟大人交代。”
坐望樓的其他人,都默默的清理著戰場。
無雙堡和天火堡的人都逃走了,留下雷鷹堡在此佇立。
一番搜尋後,倒是找到大量未來及帶走的東西。
銀兩,珠寶,兵器,田契……
林林總總,加起來價值最少得有幾千萬兩。
最好的寶貝,自然是溫淩峰的藍靈奇火。
這位天火堡堡主身死當場,藍靈奇火也遺失於此,被一名武道巔峰用木頭箱子裝了起來,打算帶回去給江林過目。
至於這雷鷹堡,如今地契都落入坐望樓手中,自然也成了坐望樓所屬之物。
田大恒靜下心神,開始安排善後事宜。
誰負責駐守此堡,誰負責送不幸殞命的兄弟回家,誰負責押運此番收獲等等。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塵煙四起,大地顫動。
沒多久,大批兵馬開赴而來。
為首者身披盔甲,手持近兩米大刀,威風凜凜,從腰間玉牌的圖案來看,乃是一位外營千總。
身後軍士抽出兵器,肅殺之氣彌漫。
這位外營千總居高臨下的看著坐望樓眾人,儘管他的修為隻有武道七品,卻滿臉倨傲之色。
“就是你們洗劫了雷鷹堡?殘殺無雙堡和天火堡數百人?”
他的語氣森冷,眼睛瞥了眼滿滿當當,準備運走的箱子,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之色“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竟敢在晉州殺人越貨!”
田大恒心裡咯噔一下,看出苗頭不對,立刻對身後一名武道巔峰低聲道“速速離去,將此事告知大人!”
那名武道巔峰看向他,眼中擔憂之色不言而喻。
田大恒咬牙道“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對方來勢洶洶,不懷好意,上來就扣了頂殺人越貨的帽子,怕是難以善了。
那名武道巔峰也看出了這一點,縱然心中憂慮重重,卻也隻能咬咬牙,緩緩後退。
騎在馬匹上的外營千總立刻察覺到,當即大喝出聲“誰許你走動的,站住!”
他越是這樣說,那名武道巔峰的速度就越快。
同時,田大恒帶著人擋在前方路上,哪怕心中依然悲痛交加,卻還是奮力堆起笑容“大人,此事可能有些誤會,實則無雙堡和天火堡綁了我們的人,這才不得已……”
“竟敢擋路,全抓起來!誰敢反抗,格殺勿論!”外營千總殺氣森森的道。
數十名武道巔峰眼睛通紅,心中憋著的火正要找地方發泄,就眼前這千名軍士,他們絕對能殺的一個不剩!
然而田大恒卻衝他們連連搖頭,低聲道“不可輕舉妄動!”
“為何……”
一名武道巔峰剛想問話,卻似察覺到了什麼,朝著眼前上千軍士身後看去。
隻見數千米外,隱隱約約能看到無數人影。
他不禁心裡一沉,頓時明白,若真動了手,要殺的就不隻是這上千人了,怕是會立刻引來數萬人圍攻!
對方是有備而來,就等著他們反抗好痛下殺手,再扣上一個襲殺軍伍的罪名。
在大乾,襲殺軍伍,幾乎等同於叛國,是要誅九族的。
如此,哪怕有數十名武道巔峰,坐望樓的人依然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五花大綁。
那名外營千總抬頭看去,隻見最先離去的武道巔峰已經不見蹤影。
他不禁冷哼出聲,揮動馬鞭狠狠抽打在田大恒臉上。
可怖的血痕,瞬間將田大恒半個身子染紅,鮮血順著下巴滴落下來。
但田大恒死死咬牙忍著痛,一動不動。
那名外營千總似乎看出了他寧死也不會反抗,這才哼了聲,道“算你識相!來人啊,將這些罪人押回去,還有那些洗劫他人所得贓物,也儘數帶回去!”
一群軍士立刻應聲,笑哈哈的抬走了箱子。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無雙堡和天火堡背後的官員,一直在盯著這邊的動靜,發現情況不對,便立刻派來了一營軍士。
抓了坐望樓的人,順手撿走大便宜,也算給了無雙堡和天火堡一個交代。
畢竟這兩家每年上供的銀子,都不在少數,總不能隻拿銀子不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