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時辦公室裡,看著秦書月到來,馮寶寶有些意外,問道:“書月啊,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裡?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秦書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馮寶寶麵前,很誠懇地問道:“小姨,你覺得葉江南這個人到底怎麼樣?”
這已經是秦書月第二次問馮寶寶同樣的問題了。
馮寶寶對此依舊是給出同樣的答案:“葉江南是個人才,也是一把利劍,既能傷己,又能傷人。”
說著,她又適當性地做了話題擴展:“可不管傷人還是傷己,都要看掌控他的主人怎麼來使用這把劍。”
聽到小姨三言兩語就把問題解答得這麼清楚明了,秦書月心裡感慨著說道:“看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
馮寶寶輕笑一聲:“你還年輕,要學的東西很多。這次我駐紮在青山縣,本來可以幫你掃平一切障礙,但我卻覺得這是揠苗助長。你需要機會,自己來成長。”
秦書月點點頭,說道:“這我知道。當初從我決定從政的那一刻起,我就下了決心,未來的路不靠家裡,隻靠自己。”
也正是因為有她這個想法,她才會隱藏自己的背景,獨自一人跑到青山縣這個小地方單打獨鬥。
也幸虧她遇到了葉江南這樣的秘書,要不然就在陰溝裡翻船了。
馮寶寶端起麵前的清茶抿了口,笑笑道:“葉江南這個人不拘一格,不按套路出牌,在我看來,是破冰的最佳先鋒。”
她正是因為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把葉江南破例借調到調查組。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她在識人用人方麵的經驗,遠遠高於秦書月。
秦書月多多少少已經動心了,可她還是有顧慮,說道:“但葉江南這個人,我覺得野心很大。”
馮寶寶對此又給出截然不同的觀點:“沒有野心,那是庸才。男人就怕他沒野心。”
“書月啊,隻要你能給他更多的甜頭,滿足他的權欲,那還用害怕拴不住他嗎?”
“再說了,曆來的政治都不是單打獨鬥。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這一番深度的剖析,終於讓秦書月茅塞頓開。
馮寶寶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接著又說道:“我要是你,就儘管讓他去折騰。折騰出功勞來,那是你的,折騰出過錯來,則是他的。”
“你現在不妨就好好想一想,在你身邊還有比他用起來更順手的棋子嗎?”
秦書月認真地想了想後,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點點頭,她說道:“小姨,我知道了。那以後我是不是繼續讓葉江南當我的秘書?”
馮寶寶卻沒有直接給出她的答案,隻是微笑著說道:“這個,當然是你自己決定。”
馮寶寶就算是秦書月的小姨,她也不會直接就替秦書月做決定。
她充其量隻會幫秦書月分析,再給到她建議。
至於她最終會怎麼選擇,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從這也能看出來,馮寶寶做人有多精明。
她要是替秦書月做決定,那秦書月以後就算成功了,秦書月的心裡也不舒服,她會認為是她這個小姨的功勞。
反之,如果秦書月以後仕途失敗,那麼更會埋怨她這個小姨替自己做的決定。
心結被徹底打開,也有了明確的方向,秦書月心情大好,立馬喜笑顏開道:“謝謝小姨,我真是太愛小姨了。”
說著,她就無所顧慮地站起身,來到馮寶寶麵前,抱著她的臉親過去。
馮寶寶嫌棄地擦掉臉上的口水,嬌嗔一聲:“死丫頭,看我的抓x龍爪手。”
刹那間,房間裡響起兩女的歡聲笑語。
幸好葉江南不在這裡,要不然他很樂意代勞馮寶寶,對秦書月使出那一招江湖失傳已久的抓x龍爪手。
……
下午,剛一上班,秦書月就把高誌遠叫到自己辦公室。
這些天,高誌遠因為陶磊被帶到紀委調查組審查的事,一直心驚肉跳。
此時又被秦書月單獨叫來,就更加心慌了。
他在原則上犯不犯錯並不重要,隻要沒有把柄落在秦書月的手裡,那秦書月就算是一把手,他也可以陽奉陰違,背地裡搞小動作。
可一旦他屁股上的屎露出來,被秦書月看到,那麼沒有人會保他。
畢竟,貪汙腐敗的這頂帽子一旦扣下來,沒有誰扛得住。
高誌遠手腳發寒,顫顫巍巍地給秦書月泡茶。
秦書月則是晾了高誌遠好幾分鐘,這才不鹹不淡地說道:“高主任,你給我物色的陶磊,是真不咋地。”
聽著這話,高誌遠的小腿抖了抖。
他當然聽得出來,秦書月這是指鹿為馬,表麵上說陶磊不咋地,其實內涵的是他這個縣委辦主任。
趕忙垂下腦袋,把姿態擺得很低,說道:“秦書記,這都是我工作的失誤,我的錯。我沒有仔細地考察清楚陶磊,我犯了這樣的錯誤,願意接受組織上的任何處罰。”
秦書月見對方認錯態度良好,臉色緩和了幾分,接著又說道:“幾天前,紀委調查組給我送了一份資料。根據陶磊在調查組的交代,我覺得是觸目驚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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