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波當然知道，孟子楠話裡的指向性非常明確，於是就笑了笑，說道：“子楠同誌，你是不是太言重了？在我們市局裡麵，的確有個彆公安乾警玩忽職守，但對於這樣的害群之馬，我已經作出嚴肅的處理了。不過張小雲的這件事，其根本還在她自己身上。”
聽著這話，孟子楠就知道對方是想狡辯了，於是冷冷地說道：“是嗎？那我倒想聽聽馮局長的高見。”
馮海波立馬說道：“就在十分鐘前，我們的公安乾警已經從醫院調出了張小雲的一些病情檔案記錄，結果發現張小雲這個人生前就有嚴重的抑鬱症，所以她今晚在我們市局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聽聞他這話，孟子楠臉色沉了下去。
她跟張曉雲有過深入的接觸，張小芸是一個很樂觀、很開朗的女人，她絕不像有嚴重抑鬱症的女人。
所以她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馮海波是在說謊。
當然了，以馮海波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以及手頭的權勢，想要拿到一張假的病情檔案易如反掌。
話音剛落，馮海波就已經掏出手機，點開相冊，將裡麵的一張照片展示給葉江南觀看：“葉主任，你自己瞅瞅吧，這是張小雲最近一年的病情說明書。”
葉江南拿過馮海波的手機，快速地看過後，心裡很不爽。
毫無疑問，他今晚在馮海波這裡吃了幾顆軟釘子。
片刻後，葉江南一言不發地將手機還給馮海波。
馮海波立馬又笑嗬嗬地說道：“葉主任，張小雲今晚的這件事純屬是個意外。至於侯玉才這個人，我們的公安乾警也在全力地搜查中。”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就已經是在送客了，等同於告訴葉江南：我們市局的分內之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市紀委監察室的主任來插手。
葉江南臉上也帶著一絲笑容，說道：“今晚感謝馮局長配合我們市紀委的工作。現在張小雲的一些基本情況，我們算是了解清楚了。”
說完，他扭頭看了看孟子楠，說道：“我們走吧。”
馮海波臉上在笑，但眼睛裡卻是笑意全無，說道：“葉主任慢走，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送你了。”
目送著孟子楠和葉江南離開後，馮海波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眼神也變得冷陰陰的。
外麵，孟子楠和葉江南坐上了車。
孟子楠立馬表現得很內疚、很自責，也很痛苦，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今晚張小雲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是我害了她。”
之前，是她給張小雲出主意，讓張小雲來到市公安局，盯著市公安局施加壓力，可不曾想到，張小雲就在市公安局跳樓了。
葉江南怕孟子楠心裡過不去這個坎，於是安慰道：“其實張小雲這件事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隻是市局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孟子楠捏起拳頭在中控台上狠狠砸了下，說道：“他馮海波就是歐陽福養的一條狗。”
葉江南輕輕歎息一聲，說道：“子楠同誌，今晚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家吧。”
葉江南啟動車子送孟子楠回家。
四十分鐘後，葉江南準備回宿舍，可在半路上，他手機響起，接到一個歸屬地是本地的陌生電話。
葉江南一邊開車一邊按下接聽鍵，順帶還開了免提。
可手機裡卻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