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岫向她禮貌性地笑了下,伸出手指悄悄拽了拽晏初腰間的衣袍,用氣音小聲說:“彆呆了師兄,晏初!我們該跟過去嗎?”
雖然仙人看著好脾氣好說話,但這一切憑空出現的景象都透著不對勁的氣息。
嵐岫認真思索了片刻,決定放棄思考。
有客棧誒。
她真的累了,想找地方歇息。
於是嵐岫也就意思意思問了一下,隨即撒開手指,抬腿走向了仙人的方向。
晏初終於回了魂,抬手摸到了發間的花,動作頓了頓,還是勉強忍住了沒有立即摘掉。他幾步跟上了嵐岫,指尖似不經意間擦蹭過嵐岫的腕骨,然後一並走到了仙人跟前。
晏初認真向對方行了個禮:“勞煩帶路。”
仙人溫和一笑,目光掃至晏初右臂時略微停了一下,卻也不多問,掃開花枝抬腿帶他們走上了山道。
嵐岫瞥了眼晏初那毫無波瀾的麵色,挑著眉思索了片刻,正想笑他一句“彆是看到仙人天姿,一眼心動了吧”。
然而心底忽然響了一句話:[彆張口。]
那是晏初一貫冷淡低沉的嗓音,但嵐岫還是整個人驚得頭皮炸了一下。
她斜睨了晏初一眼,目光裡是明晃晃地在問他要解釋。
那道嗓音老老實實縮在了她的腕骨之上,仔細道:[我分了縷靈識氣勁過來,用這個不必張嘴也能傳話,且旁人不會察覺。]
傳音要留靈識進自己身體裡?
嵐岫微微蹙了眉。
雖然知道之後碰上麻煩,這樣行事確實方便不少,但她還是隱隱有種被窺探隱私的不適應和排斥。
隻不過這種心思乍起又被她迅速地強行壓下。
那道嗓音停了會,大約是在給她消化的時間,然後才繼續道:[這道靈識氣勁隻會留在腕骨,不會過多僭越。你用手指摁在右手腕骨,再在心裡想話,我才會聽見。]
嵐岫輕輕鬆了口氣,微微偏臉看向晏初。
晏初麵色如常,正語氣平靜地跟仙人詢問山鎮情況。
於是嵐岫鬆鬆將雙手交疊一起,借著衣袍遮掩摁住右手腕骨,懶懶地試了下:[晏初?你這樣偷偷摸摸地是要說什麼人壞話?]
晏初:……
心裡話想得太快,一些沒來得及住腦的說辭和亂七八糟的帽子立刻戴了上來,一點不知道收斂和委婉。
某些人一天天都在心裡編排些什麼玩意?
嵐岫大約後知後覺犯了小錯,把手輕輕隔開一些,在心裡默默反思了一秒。
她把手再摁回腕骨之上,剛要補幾句狡辯,就聽到晏初再度給她傳了音來:[這也是秘境所成的幻境,人和景都是。但暫時不要驚動和破壞這些。]
嵐岫生了幾分好奇:[為什麼?是因為你打不過那仙人嗎?你認得仙人嗎?]
晏初沉默了很久,直到目光從仙人身上撇開,才再次給嵐岫傳了音:[認得。她是師父。]
師父?
琢光宗那位不知何時才能出關的掌門??
嵐岫怔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同為親傳,晏初的師父也就是她原身的掌門師父。
可為什麼掌門師父先前是一副完全不認得他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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