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井中發現宮女屍體,還正巧讓三位小主撞了個正著,這事如同長了翅膀般一夜就在後宮傳遍了。
宮女出身八旗,無錯不可隨意打殺,這一下倒是鬨的人心惶惶。
華妃皇後之流話裡話外意思都是,菀常在看似機靈,實則是個沒用的繡花枕頭,這一下就病倒了,平白失了得寵的機會。
而呂盈風則是親自帶著姝兒去了趟西側殿,對著安陵容好一頓噓寒問暖。
正值深秋殿中隻擺了一個炭盆,用的也是呂盈風派人送來的上好的銀絲炭,房中暖和的安陵容隻穿了個中衣,粉粉嫩嫩如同小兔子一般,動作生疏僵硬的抱著同樣粉嫩可愛的小公主。
呂盈風看她手忙腳亂的模樣,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求助的看向自己,倒把呂盈風給樂壞了。
“妹妹彆怕,我們姝兒不是個瓷娃娃,可抱不壞,你安心同她玩會就是了。”呂盈風捂嘴笑著,許是覺得自己太過惡劣,還是出聲安慰了她一下。
安陵容紅著臉低下頭,緊了緊在懷中安靜玩著布老虎的小人,她知道欣妃這是怕她也嚇著,才帶著公主來看望,心中感激的都要溢出來了。
“公主這樣玉雪可愛,又有娘娘您這樣好的額娘,嬪妾真是瞧著都羨慕呢。”她低頭柔和的目光注視著懷中的小人,語氣輕輕,若是不仔細聽都容易忽略過去。
經過這幾日相處呂盈風也看出這小姑娘是個心思敏感的,可這不要緊,她向來是個直言直語的,見狀她收了笑,執起安陵容的手輕輕拍了拍,“妹妹,我年長你幾歲,又早幾年入宮,有些話我見你不是聽不進去的,才想與你說說。”
見她抬頭緊張的看向自己,呂盈風轉頭示意雪信將公主抱走。
一時間,屋內安靜的隻有蠟燭爆開的“劈啪”聲。
呂盈風湊近,壓著聲音慢慢的說著“在這宮中,皇上的恩寵固然要緊,可也是最不好把握的,試問這宮中誰沒得過皇上的恩寵,又是誰沒有失過寵。”
她目光盯著搖曳的燭光有些出神,聲音也帶著回憶“哪怕尊貴高傲如華妃,卻也依然有被皇上生氣冷落的時候,可見君恩如流水。”
感受到自己掌心下覆著的手輕輕一顫,呂盈風順著看去就見安陵容眼眶紅紅的不安的坐在那,麵上忐忑之意更勝剛才,不由得輕笑一聲“我與你說這些不是想嚇唬你,瞧你緊張的。”
說著手上將雪信剛斟好的熱茶拿過來遞給她。
呂盈風“我是想告訴你,皇上不可怕,得寵失寵更是不可怕,若是想要像我這般過上安穩的日子,便要算的準時機,抓得住機會。”
安陵容知道欣妃這樣是在教自己怎麼在深宮內生活下去,能這般傾囊相授的人少之又少,她將每一句話深深刻在心裡,甚至恨不得拿個本子記下來。
“娘娘,皇上是個怎麼樣的人啊?”許是呂盈風娓娓道來的語氣讓她慢慢放鬆下來,又或許是她溫熱的掌心實在讓她貪戀,本是不該問的一句話,在此刻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聽她這麼說,呂盈風思量片刻,目光在安陵容周身打量一瞬,並未正麵回答她的話,“後宮中不缺美人,可妹妹這樣的卻很是少見,但是妹妹你隻記住姐姐一句話。”
呂盈風正色道,安陵容也聽得認真“你可以在皇上麵前膽怯,楚楚可憐,但絕不能讓他覺得你怕他,明白嗎?咱們皇上最不喜歡強迫。”
安陵容目光真摯,重重的點點頭。
這一番話都算是將飯嚼碎了喂給自己吃了,若是自己還不能明白,也趁早去和夏冬春作伴算了。
——
這些日子來,宮中的老人幾乎都是孤枕難眠,無他,新人進宮皇上難免要先去新人處,這個常在這待兩天,那個貴人那待三天,幾乎輪了個遍,足足有一兩個月不曾召見她們了。
說是輪了個遍,但其實還漏下幾個,比如年齡小的純常在,病中的菀常在,還有安答應。
華妃欣妃倒還好,皇上有時還會來翊坤宮吃個午膳,有時也會陪著弘昭一起從上書房回永壽宮小坐。
饒是這樣華妃還是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看著宮人匆匆將翊坤宮所有的菊花都搬出去,她還是怒氣衝衝的一甩袖子進了內殿。
“這個沈眉莊,勾著皇上這麼多日還不算完,還被準許學六宮事宜!”頌芝看著如今氣不順的娘娘,也是小心翼翼的哄著不敢說一句話。
方才搬錯綠菊一事娘娘就生了大氣,想必這個沈貴人是要倒黴了。
“去將曹琴默叫來!”華妃厲聲一喝,門口便有小太監朝著側殿跑去。
永壽宮這邊。
呂盈風失笑的看著安陵容兔子挪窩般,今日拿些這個去碎玉軒,明日搬些那個去碎玉軒,今日眼瞧著到了下午,她又折騰了一堆東西,寶娟抱著就要往外走。
呂盈風倚著門滿眼笑意的看著她。
安陵容與她相處幾月也知道她是何性子,也不再害怕,高高興興的福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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