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
宜修雖不用再變相禁足在佛堂之中日日抄經,可後宮之權依舊不在自己手中,除了每日受一受眾妃拜見晨昏定省,其餘的絲毫插不上手。
這日一早起來,宜修坐到鏡前任由剪秋挑了一隻開的正好的鮮花簪到她的發間,一邊懶洋洋的開口問道“昨夜,皇上翻得誰的牌子啊。”
看剪秋猶猶豫豫的低頭不說話,宜修無所謂的輕笑一聲“又是賢貴妃?還是去瞧了莞嬪?”
剪秋抿抿唇,抬手輕輕正了正皇後鈿子上斜插的金簪,輕聲說道“都不是,皇上昨夜帶著五阿哥在養心殿歇下了。”
宜修麵上一僵,呼吸都頓住了兩分,眼眸暗了暗未曾開口。
剪秋知道皇後隻要一聽到皇上與五阿哥之間的事就忍不住的想起大阿哥,趕忙添補兩句“五阿哥年紀小,正是粘人的時候,想來要不了幾日皇上就厭煩了。”
“厭煩?”宜修諷刺一笑“五阿哥粘著皇上不是一日兩日了,幾年都如此,你當真以為皇上自己不樂在其中嗎?”
剪秋抿了抿唇,隻要是在宮中伺候的,沒人不知道這位五阿哥,這位瑞親王有多得帝寵。
她想了想,壓下身子湊到皇後身邊低聲說“娘娘,皇上現在看重子嗣,就連養著三阿哥的敬妃都得了幾分關照,咱們何不將四阿哥接回來,四阿哥這樣的處境定會對娘娘死心塌地,屆時記在娘娘您名下就是嫡子,何愁比不過五阿哥。”
宜修聽她提起四阿哥更是煩躁的搖了搖頭,每次去圓明園四阿哥都鍥而不舍的來拜見,若是這個法子可行她怎麼會不動心思,“在皇上眼中是不是嫡子有什麼關係,你看三阿哥年長五阿哥這些歲數,還曾是皇上唯一養在宮裡的阿哥,他可有一絲一毫比得過五阿哥,也就個子高些罷了。”
剪秋順著宜修的話也低頭沉思不再開口,宜修捏著手指盤算一番“富察貴人的臉成了那樣,已然是不中用了,皇上不來景仁宮,咱們需得有個能幫著說得上話的,如今後宮的新人裡頭”
她目光忽然一轉“柔常在。她瞧著不聲不響的,可卻也是個有心思的隻可惜上次沒能抓住她的把柄,不然早就任由本宮驅使了。”
“如今娘娘若是能給柔常在一個機會,她照樣會對娘娘馬首是瞻的。”剪秋附和道。
聽著外頭眾人談笑聲漸漸大了些,也知道外頭等著請安的人幾乎來齊了,宜修輕歎口氣煩躁的站起身來,隔著一道門瞧著外頭隱約的人影,語氣悠悠“剛剛壓下去一個年世蘭,就出來一個比她更棘手的呂盈風,本宮絕不會讓她危及到本宮的地位。”
——
弘昭可不知道在養心殿睡一覺能引起皇後這麼大的波動,他如今正坐在上書房裡,對著麵前虛空的麵板發呆呢。
“第七個任務——請宿主達成“驚豔四座”成就”
獨屬於係統閃爍發光的字體,明晃晃的刺著他的眼睛,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更是吸引他的注意。
“任務獎勵:假死丸x1,絕嗣丸x1,身體各項素質上調20,積分1000,失敗懲罰:感染天花一次。”
“”
獎勵倒是挺豐盛的,但這是弘昭第一次在係統發布的任務裡看到有懲罰這一項,雖在他穿越之初就有提示,可這五年來一次都沒出現過,他都幾乎是要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看來這個任務是非做不可了。”
他正想得出神,猛然聽得課堂之上自己的名字被點到“五阿哥來講講,此句何解?”
弘昭眨眨眼睛回神,對上先生帶著責怪的目光,又看了看身邊富察兩兄弟投來的擔憂神色和偏過來帶著注釋的書頁,弘昭輕笑從容的站起身來。
胤禛下了朝正打算去禦書房瞧瞧,剛走到門口就正巧聽見了這一句,聽著先生的語氣倒像是弘昭犯了什麼錯,少見的挑了挑眉,腳步一頓立在門口不再往前走。
弘昭正信心滿滿的快速翻著腦中的“聊天記錄”,他方才雖沒聽見,可有了這個作弊神器也不愁會答不上來,可當他真的找到方才先生所講的內容時,麵色卻微微一變。
配合上係統適時地提醒“隔牆有耳”,弘昭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凝重之色更加重了。
不過片刻功夫,他就恢複到以往對答如流時的自信神態,瞪著圓圓的眼睛一臉認真的看向先生“先生方才講道“宜兄宜弟,而後可以教國人”,學生也深以為然”
胤禛最開始並不知道先生所聞題目是何,可聽到弘昭這一句,他本是含著笑意看戲的一雙眼眸頓時暗了下來,犀利冰冷的目光投向最上首的教學先生,頓時殺意儘顯。
屋中人依舊無知無覺,弘昭繼續坦然的回答著“學生想到《史記吳太伯世家》這一篇,太伯仲雍為了父親的心意,文身斷發示不可用,才得以讓三弟順利繼位,季劄也曾三次推讓王位,泰伯和延陵季子連天下都可相讓,堪為萬世之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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