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的，但不是一夥的。”
芊芊也學著洛寧點點頭，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又問：“你是誰？”
這次洛寧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一個被你困在這裡，隻想回去睡覺的，無辜而又可憐的客人。”
“被我困在這裡？”芊芊怯懦地朝著櫃子裡挪了挪。
“是的。”洛寧看著她。“被你的恐懼和其他的情緒困在了這裡……”
“我的恐懼……”芊芊隱隱明白了什麼。“對不起，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就是害怕，那些怪物……”
“那些怪物是被你的恐懼吸引來的。”
儘管此刻的芊芊看起來很可憐，洛寧也沒有選擇安慰。
“那你能救我嗎？”
芊芊無助地看著洛寧。
“這裡很恐怖，被怪物抓住後，也很痛苦……”
每次痛苦的，她恨不得馬上死掉。
但是媽媽還在等著她，她舍不得死。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從一開始的勇敢抵抗，到現在已經頻繁想到死亡這個詞。
她的意誌已經在一點一點地被消磨了。
她渴望有人來救她。
洛寧注視著芊芊，在她掙紮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儘管我願意救你，但是，我救不了你……”
“我想救我自己……”
芊芊的聲音滿是痛苦。
其實她明白，就像她克服不了恐懼一樣，也掙紮不開痛苦。
果然，洛寧再次對著她搖了搖頭。
“你也救不了你自己……”
“那我該怎麼辦……”芊芊痛苦地抱著腦袋，整個人都在顫抖。“我想好起來，我不想媽媽擔心……”
“或許有一天，會有一個專門驅散黑暗的人來這裡，將你帶出去吧，不過這個人不會是我，我沒有這樣的能力。”洛寧站起身，俯身看向芊芊。“這裡的黑暗源自於你的這裡——”
她指了指芊芊的腦袋。
“還有這裡——”
又指了指芊芊的心臟。
“她們都生病了，你控製不住，其他人也控製不住……”
“陪陪我吧……”
似乎是接受了現實，芊芊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探究下去，而是朝著洛寧發出懇求。
“這裡很黑，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洛寧沒有回答她，再次坐了回去，靠在櫃子上。
兩人如同一開始那般，也不說話，隻是安靜地坐著。
一直到洛寧的肚子發出抗議。
“我餓了……”
芊芊保持著一個姿勢，有些僵硬地看向洛寧。
“吃完飯，有機會再來陪你。”
洛寧也不等芊芊同意，自顧自的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好……”芊芊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動作。“幫我把櫃門和房間的門關一下，之前的那群醫生總是忘記。”
停頓了一會兒，她像是又想起什麼，補充了一句：“謝謝……”
“現在這裡沒有出口……”洛寧提醒。
整個四樓都在領域中，隻能進不能出。
“我會努力控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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