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窗有一張小桌子,桌上擺著兩本專業書。
那是她回來時偶爾翻閱的。
傅斯寒快速掃過房間擺設,看到床頭擺著的一個舊的小兔子玩偶,詫異問道。
“這是你的房間嗎?”
“嗯。”許溪應了一聲,把他扶到床邊,示意他躺在這裡休息。
傅斯寒看著乾乾淨淨的床單,卻沒有動,局促回複:“我衣服有些臟,會弄臟床單。”
雖然是來時換的衣裳,可這一路舟車勞頓,因為發燒,身上又出了汗,躺在她的床上,總歸是不太妥當的。
許溪見他明明一副難受得不行的樣子,卻偏偏還強打精神站著,心裡暗暗歎氣。
她竟想起了那天晚上,她站在暴雨中,望著他乾淨的車內飾,踟躕自卑的心情。
想到這兒,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把他當時的話“回敬”給他:
“一張床算什麼,一條床單又算什麼,臟了就臟了。”
傅斯寒驚詫地看了她一眼,旋即笑了,眼中似有星光。
許溪被他盯得臉頰發熱,不敢和他對視,扶著他躺下。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找醫生過來瞧瞧。衛生站有位醫生,以前是海城中醫院退休的,醫術很高,尋常小病吃副藥就好了。”
她本想安置好他就出去,可傅斯寒卻揪住了她的衣袖。
許溪不得不抬眸與他對視,卻見他正用可憐兮兮的目光望著她。
“彆走好嗎?”
他眼中帶著淺淡的笑,輕聲又說:
“在陌生的地方,我有些害怕。”
許溪一陣無語,忍不住吐槽:“還怕有人把你賣了?”
“怕遇到女色狼。”傅斯寒彎唇,有氣無力道:“我可是守身如玉了這麼多年呐,不能便宜其他女人。”
許溪下意識就往不該看的地方掃了一眼,等意識到自己不對勁的舉動時,立刻羞得耳朵通紅。
她怎麼被他拐帶的,像個女流氓似的呢……
許溪又羞又惱,如果不是看在他還病著,她早一巴掌把這貨拍牆上了!
“彆胡說八道了。閉眼睛休息。”
傅斯寒沒有聽她的話,反而強睜著眼睛,明明精神已經恍惚了,說話都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卻還是不肯休息。
“小溪,我想和你說話。”
“等好了再說。”許溪耐著性子回答。
他揪著她的衣袖:“可你不能走。”
“嗯,不走。”
傅斯寒實在太累了,眼皮也一個勁兒的打架。
頭昏昏沉沉的,燒得眼睛都有些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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