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許溪自認為向來冷靜,有時候甚至還有一絲冷漠無情。
對待相識十餘年的宋易安,一旦她想徹底放棄,任憑他如何挽回,她都沒有絲毫動搖。
可此時此刻,她卻不想欺騙麵前這個男人。
哪怕隻是為了讓他放棄,她都不忍心說一句謊話傷害他。
許溪鼓起勇氣與他對視,目光認真:“喜歡。喜歡過的。”
傅斯寒眼睛微微亮起,胸口瞬間滌蕩起一層柔軟情緒,在內心深處肆意翻滾。
可下一秒,卻聽她又說:“可這點喜歡,不足以支撐兩個人在一起。”
“傅斯寒,我們不合適。”
最艱難的話已經說出口,接下來的就順理成章多了。
許溪一點點恢複了冷靜,緩聲道:
“我們的生長環境、家庭、家境,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都截然不同,彼此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你可以說這些都無所謂,但那隻是暫時的。現在你被感情蒙住了雙眼,你看不到它們,等有朝一日感情淡了的時候,那些不可改變的因素早晚都會讓本就脆弱的感情分崩離析。”
“傅斯寒,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投入一段沒有結局的愛情了。我現在可以不負責任地和你談一場戀愛,甚至你本來也沒有考慮過未來。但結局既然看到了,分手已是必然,又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和精力,一開始就選擇一個錯誤的伴侶呢?”
“和你門當戶對的千金多的是,你對我的念念不忘,可能隻是基於年少時的喜歡。等時間久了,你會發現那些喜歡,早晚會變成一種負累,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我們還是維持最簡單的關係吧?你是我的老板,我為你打工,這樣才是互利共贏的最牢固的關係。”
許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即便心臟揪痛,卻還是給了他最後的結論:
“以後我可能會有另一半,但他一定會是在各個方麵都和我匹配的男人,也是能陪我走到最後的伴侶。但不可能是你。”
許溪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完之後,隻覺得口乾舌燥,心底煩躁不安。
而傅斯寒一直垂眼聽著她講話,眼神變幻莫測,看不出情緒。
等她徹底停了下來,他才慢慢說道:
“我平時那麼喜歡聽見你的聲音。可你現在說的每句話,每個字,我都不愛聽。”
許溪慢慢透了口氣,不等她再說什麼,就見傅斯寒嘴角微翹,改口道:
“不對,有一句話,我還是很愛聽的。”
他伸手湊近她的臉,拇指在她眼角、臉頰上拂過,一點點撫摸到唇角。
曖昧的舉動令她瞳仁顫了顫,心弦也跟著緊繃起來。
許溪下意識想要躲閃,可視線卻離不開他的眼睛,竟被他這句話勾起了注意力,連躲都沒有躲。
“你說,你也喜歡我的,是不是?”
傅斯寒嗓音輕慢蠱惑,拇指在她柔軟唇瓣上輕輕摩挲了一下,隨後又落在她小巧的下頜上。
停住,等她回答。
許溪被迫仰頭望著他,心臟重新找回之前的頻率。
一下一下,一聲一聲,跳得躁動又慌亂。
最後一絲理智提醒她:不能再說一次“喜歡”了,否則她會無法控製接下來的局麵;
可情感卻拉扯著她的神經,支配著她早已僵硬的身體,做出了違背理智的選擇。
最終,許溪輕輕“嗯”了一聲,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傅斯寒眸光溫軟,嗓音亦是帶著滿滿愉悅:“這就足夠了。”
說罷,他忽然捏住她的下頜,直接偏頭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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