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眸光輕顫,不可置信地望著許溪。
她居然主動拉他的手?
煩躁的情緒頃刻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訝之後的喜悅。
可許溪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轉頭看向宋易安,語氣很輕,聽起來毫無感情:
“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東西?”
不該你覬覦的東西,不要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也彆癡心妄想。
這分明,就是把她當成了一件物品。
他宋易安的私有物。
“沒有,我隻是……”宋易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剛想辯駁,卻瞧見了許溪和傅斯寒交握的兩隻手,瞳孔驟然緊縮。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等許溪回答,蘇陌陌走了過來。
視線在三個人臉上掃過,最後停在宋易安臉上,眼中帶著嘲諷。
“人家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攀上了傅家的高枝兒,以後可就眼高於頂了。”
宋易安抿緊嘴唇,視線鎖在許溪臉上,又問了一句:
“你是故意氣我的,對嗎?”
許溪對他這自以為是的樣子感到無語。
兩個人認識了這麼多年,愛情消失了,她認為至少還有相互扶持的友情,和朝夕相處的親情。
所以她才想體麵地分開,互不為難,這樣也不至於再見麵時彼此難堪。
可沒想到,宋易安居然這樣偏執,又這樣自以為是。
那她真不想再顧及彼此的臉麵了。
想到這兒,許溪把心一橫,望著宋易安反問:
“我為什麼要故意氣你呢?你和我究竟是什麼關係,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宋易安輕抿嘴唇,顯然至今還不願意承認。
許溪對他的答案早已心知肚明,唇角笑意越發嘲諷:
“宋易安,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你以為蘇陌陌看不出你和我的關係嗎?她不過是裝傻充愣,和你各取所需罷了。你既放不下舊情和執念,又不肯舍棄利益與繁華,再繼續糾纏下去,你早晚會一無所有的。”
宋易安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地盯著許溪,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這時挑明一切。
可許溪想說的,不止這些。
“我不可能無休止地等你,也不會做你的情婦,更不可能像條狗一樣,任憑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既然選擇當蘇家的女婿,就彆再和我談什麼感情。你和我不過是年少時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夥伴,即便對彼此產生過感情,也早就被現實磨沒了。”
許溪動了動手指,與傅斯寒十指緊扣,故意讓宋易安看見。
“我現在眼裡、心裡,都隻有他一個人。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給彼此留最後一點臉麵,過好各自的生活吧。”
說罷,她不再看對麵兩人難看的嘴臉,偏頭對傅斯寒說道:
“我們走吧。不是還要給你爺爺選禮物嗎?彆耽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