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平時在公司裡總是一副精英模樣,從容淡定,做事遊刃有餘。
可此時此刻,在傅斯寒眼中,她卻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小兔子。
如果不是自己今天恰好沒離開,她是不是就直接打車去酒店住了?
傅斯寒深吸了一口氣,眸底翻卷著波瀾,真是又氣又心疼。
甚至再次產生了之前那種無力和挫敗感。
於是,向來對許溪唯命是從的他,第一次拒絕了她的請求。
“不能。我不送。”說罷,他冷著臉轉身朝車子方向走去。
許溪愣怔地看著傅斯寒的背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這是……生氣了?
她隻是說住著不方便,所以才離開的,又沒告訴他實情。
他應該也不知道那男人究竟多惡心人,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生氣了呢?
許溪不解,站在那裡看著傅斯寒拉開車門,動作利落地上車,又用力關上車門。
卻沒有立刻啟動車子。
許溪緩緩眨了眨眼。
自從重逢之後,她還是第一次瞧見傅斯寒的冷臉。
不像上學那會兒,他最初總是頂著這樣一張臉來來回回。
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
那時她還挺怕他的,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可同樣都是冷臉,當時的感覺和現在又有些不同。
她現在不是害怕,而是心臟像被大手攥住一樣,有些難受。
許溪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車子啟動。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忐忑不安地走了過去。
站在車門旁邊,許溪抬手輕輕敲了兩下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傅斯寒卻沒看她,依舊頂著那張幽怨冷漠的麵孔,一句話都不說。
許溪隻好問道:“生氣了?”
“我有什麼可生氣的?”傅斯寒偏頭看向另一側,陰陽怪氣的自嘲:
“我女朋友獨立又自主,清醒又理智,心情不好自己消化,遇到困難也能自己解決,從不會麻煩我,我多省心啊!有這樣乖巧懂事的女朋友,我比全世界99的男人都幸福,我如果再生氣,那就是太不知足了。”
許溪起初不知道傅斯寒為什麼生氣,可聽完他酸裡酸氣的這番話,突然就明白過來。
她輕輕抿了抿唇,見傅斯寒終於抱怨完了,忽然伸手探入車窗,勾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臉扳了過來。
接著,在傅斯寒錯愕的目光中,她直接用唇封住了他幽怨的話語。
滿腔怨氣一瞬間就被這個吻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