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錦年突然提起謝知韞,裴書臣整個人先是一愣,旋即,臉色變得慘白。
那些曾經努力想要忘掉的記憶,就好像突然被釋放出的惡魔,不斷攻擊著裴書臣的心理防線。
“你怎麼了,怎麼突不說話?”
看到裴書臣的神色突然變得奇怪,整個人就好像石化了一樣發起了呆,司錦年伸手輕輕推了推裴書臣。
裴書臣回神,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全身哆嗦了一下。
須臾,抬眸看了司錦年一眼,聲音顫抖道:“沒事,我我不知道,我不不認識這個人,可能可能是夢裡隨便喊的人名吧!”
裴書臣眼神飄忽,誠惶誠恐,說不認識謝知韞的時候,根本不敢直視司錦年。
如此明顯的說謊,又豈能糊弄的過去司錦年。
司錦年一臉狐疑的盯著裴書臣,根本不信裴書臣的話。
“隨便喊的?”
“你確定你不認識?”
“可…看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不認識他的樣子啊!”
司錦年步步緊逼,不肯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麵對司錦年的質問,裴書臣顯得愈發慌亂,眼神四處遊移,嘴裡喃喃自語著:“真的,我真不認識,彆再問了好不好?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裴書臣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提起謝知韞這個人,但他越是這樣,司錦年就越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一個能讓裴書臣喊了一晚上的人名,絕對跟裴書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是仇人,就是曾經的愛人,無一例外。
司錦年的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之前裴書臣說過的那個,非他不可的人,心裡當即咯噔一下,有些惶恐。
這個謝知韞不會就是裴書臣之前說過的那個他喜歡的人吧?
“裴書臣,這個謝知韞不會是你前男友吧?”
司錦年的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裴書臣耳邊炸響。
裴書臣的臉色瞬間從剛才的恐慌和害怕,轉變成了震驚和怒火。
片刻之後,直視著司錦怒目圓睜道:“你有病吧!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能聽懂?”
“我怎麼可能會有他那樣的男朋友?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豬狗不如的畜生!”
“我隻恨不能親手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
裴書臣的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整個身體都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司錦年被裴書臣的樣子嚇到,盯著他莫名有些頭皮發麻,好半天之後,才看著裴書目眥欲裂的臉故作淡定道:“不不是就不是嘛,你犯得著發這麼大的火嗎?”
聽到司錦年所言,裴書臣微微怔了一下,隨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波動似乎有些太過偏激。
片刻之後,裴書臣搓了把臉語氣低沉道:“抱歉,我不認識他,真的不認識,以後彆再提起他了好嗎?”
裴書臣越說自己不認識,司錦年心裡就愈發肯定這個謝知韞跟裴書臣的關係不簡單。
以他對裴書臣的了解,如果裴書臣真的不認識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這種反應。
看著好裴書臣刻意隱瞞的樣子,司錦年心裡七上八下有些不是滋味。
裴書臣越是隱瞞不想跟他說,他就越想知道,尤其是一想到,那個人可能是裴書臣念念不忘的前男友,司錦年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但現在裴書臣的樣子,他儼然也問不出個什麼結果了。
思索間,司錦年又不經意間看到了裴書臣的手腕,突然想到晚上他給裴書臣洗澡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傷。
經過短暫的猶豫,明知這話題可能會有些敏感甚至觸及到裴書臣的隱私,但司錦年仍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擔心,哪壺不開提哪壺道:“那你手腕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裴書臣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再次愣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來,一臉茫然地望向司錦年反問道:“什麼傷?”
見此情形,司錦年不禁皺起眉頭,連忙伸出手拉住裴書臣的胳膊,並將其手腕翻轉過來,把那些縱橫交錯、密密麻麻且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的割傷,直接呈現在了裴書臣的眼前。
“就是你手腕上這些傷啊!密密麻麻的看著就嚇人,還有這兩道,一看就剛愈合不久,你怎麼弄的?自己不小心弄的?還是彆人弄的?”
司錦年說著,摸上了裴書臣手腕上很明顯愈合時間不久的傷口上,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心疼。
裴書臣低頭,目光落在了手腕上那些縱橫交錯、已經愈合多時的傷口之上。
刹那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顆原本跳動平穩的心,此刻就像是突然間被一隻碩大無比的鐵手給緊緊攥住了一般,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跟你有什麼關係,誰讓你亂看的。”
像是被人窺破了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裴書臣滿臉漲得通紅,一邊怒喝著,一邊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並在下意識把它藏到了身後,似乎生怕再被司錦年瞧見這觸目驚心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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