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歲禾悄悄朝她眨眨眼,冬梅仿佛又看到那未出閣時的小姐,眼神不由得柔和下來,小姐這是開竅了。
每日看到小姐在那老夫人麵前立規矩,她們這些做丫頭的很是心疼。
小姐在家裡也是千嬌百寵,可這一年多來,吃的苦頭不比她們這些丫頭少。
她們也暗自提醒幾次,可是小姐說這是規矩,當兒媳婦的都是要這麼熬過來。
心裡也清楚,小姐知道這是她高嫁,也知道聯姻的意義,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都是藏在心裡。
那時候把她們氣的牙癢癢,都在怪小姐的奶嬤嬤,把鄉下的那一套總是在小姐麵前念叨著,什麼媳婦熬成婆,什麼孝大於天,什麼出嫁從夫……
幸好夫人察覺到不對,但也是為了小姐的名聲著想,在小姐出嫁之前,給那奶嬤嬤一筆銀子讓她回鄉養老。
現在看來也不全是那奶嬤嬤的責任,小姐有她自己的考量。
至於之前為什麼連她們這幾個丫頭都瞞過去?對冬梅來說,從沒有考慮。
小姐是主子,哪有主子跟奴婢解釋。
“三少奶奶頭暈就好好的休息,要不三少爺回來,可是會心疼的。”冬梅幫她把被子蓋好,再看看小姐那剛睡醒,紅潤的臉龐,迅速的走到梳妝台,又用身體遮掩,迅速在她臉頰上打上一層粉。
白歲禾眨眨眼,這丫頭還真是機靈,都知道幫她善後。
用手扒拉兩下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更憔悴一點。
府醫來得很快,三少夫人前天暈倒,那是過於勞累。
富貴人家的三少夫人會勞累昏厥,這說出去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但是他已經收了老夫人的遮口費,自然不敢把消息傳出去,這兩天可不敢出府,就怕自己一時嘴快,到時候得罪了這些貴人。
來到三少夫人的院中,眼神中不由帶著一些同情,這女人出嫁要是不得婆婆喜歡,就算是銀錢再多,那日子也不好過。
三房少夫人,也就三少夫人這裡最是華貴,但卻也是日子最不好過。
隔著紗巾診脈,府醫覺得有些奇怪,這脈象轉變太快,今日怎麼把著,好像很生龍活虎,這很健康。
心中雖然疑惑,府醫也不敢說出來。
除非服用神丹妙藥,否則人不可能一夜之間有這麼大的脈象改變。
這要是說出去,那不是打自己的臉,說自己的醫術不行。
沉吟片刻,這才高深莫測的說道,“三少夫人在孕期切勿多思,還是以靜養為主。
我這邊再給三少夫人抓副安胎藥,想來就會穩定一些。”
白歲禾對自己的身體當然清楚,今早醒過來,之前的疲憊早已消失不見。
現在隻是不想去跟那些女眷碰麵,再卷入她們的宅鬥之中,她沒有經驗,怕掉坑裡。打定主意,在抄家之前,儘量少跟她們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