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輝悄悄探入她的房窗,似隻為看她一眼,就立刻消失了,乘著墨雲回到了皎月,又在皎月的再一次任命下,等待著墨雲被清風勸說成功後的主動退讓,銀輝再一次跳下,來到某人的房窗前,這次是為了傳達。
房屋的主人未眠,隻倚著窗,鳳目中的皎月驅散些許眼底的淡漠,顯得有情些。
謝矜默默抬手“接住”了銀輝,感受著指尖的微風,又似想抓住什麼,曲了曲手指,最後他將手放下。
再一次,看向涼蘇的月。
他身後傳來聲響,房門被打開了,腳步聲細微。
“你在擔心蘇瓊?”那溫謙君子開口道。
謝矜側身看向他,不語。
算是默認。
沈然笑道“你知道嗎?我也曾這樣看見蘇瓊這樣獨身一人離開了涼蘇。”
謝矜聽言,思索了一會,補充道“十二歲那年?”
沈然點了點頭,默默走進月光下,接著道“對,那年他十二歲,為了蘇家,他不顧他家人的阻攔,十分堅定地選擇入京為質,說來好笑,那會的蘇瓊就像蘇歡,唯一不同的是,蘇瓊一開始就成功說服了一家人。”
“沒錯,他走了,遵循著皇帝的要求,獨身一人前去京城。”
“我不知道他當時怎麼想的,他也沒有跟我細說,隻是告訴我結果。”
“而我至今都記得,那時的他太過冷靜,冷靜到讓我以為他並未喪母。”說到這,沈然有些自嘲道“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當時的他?”
“他太堅強了,有時堅強到讓人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神明。”
“可我也見過他凡人的一麵,也清楚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他會流血,會生老病死,擁有著七情六欲。”
沈然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笑了笑,垂下手,平緩道“那時,沈家的內鬥恰好稍微安定了些,我不久後就被祖父接回了沈家。”
“為了避風頭,我就再也沒有進京,沒有見到蘇瓊,隻是偶爾聽起祖父說起幾句。”
“不過也在那時候,蘇老侯爺在接連不斷的打擊下,本就身懷舊傷的他,也是去了。”
“那年,蘇瓊沒辦法回。”
說完這一切,沈然心中輕鬆了許多,迎上他的視線,輕笑道“說起來,我那會見蘇瓊要走,可沒有你這般冷靜,我可是直接紅了眼眶,淚都蓄滿,就差滾地撒潑了。”
謝矜聽言,嘴角微揚,笑道“我隻是看起來冷靜而已,也可能真的是因為年歲。”
沈然輕歎一聲,緩緩道“放心吧,蘇瓊從始至終就是個有主見的人,能活著回來一次,就能活著回來第二次。”
謝矜笑了笑,心中的陰霾驅散些許,似想起了什麼,問道“那些糧草怎麼樣?”
沈然回道“尋了個由頭,用得來的金銀買了糧草,已經先行放好了。”
“至於武器也正在重鑄,畢竟之前是農具,不過應該能如期完成。”
說完,他沉默一瞬,開口道“主要是兵力。”
“蘇府的護院確實有不少是軍人出身,無論是在軍營,還是蘇府,都是按著軍隊的要求生活,隻是人數並不可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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