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個理由可笑至極,卻又不得不認同這個答案的合理性。
他隻是默默收起了劍,神色淡淡道“你知道……這個理由在我眼裡是多麼可笑嗎?”
“對一個十二歲才見到自己父親的我,對一個親眼見證你對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時間去看的我來說……”
“到底有多麼可笑嗎?!!”
麵前的男人不禁咽了咽口水,神色複雜起來,突然間,變得特彆蒼老頹廢起來。
可穀問尋卻並沒有停止對這個可悲可敬卻實在不稱職的父親的指責。
“你知道出身草莽的母親被那些世家子弟各種詆毀中傷嗎?!你知道母親日日因為你!不止一次地拖著自己的病軀去爬那三千石階的金音寺,就為求你們在戰場上平安?!每日每夜地為你們擔心受怕,每日每夜地哭!”
“就因為你們這些不顧家的混蛋?!”
“我以為你好不容易回來了……”
“至少可以讓母親開心點。”
“可你呢?!你還是顧著自己,每天為那狗屁神威不斷奔波!”
“你良心自問!”
“你回京後,到底……有多少時間是陪著我們的?”
穀令行沒有任何反應,他隻是靜靜地聽著,默默承受這些年堆積已久的愧疚,但他也開心釋然,讓他徹底明白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有多怨恨自己。
或者說……
到底有多少替他母親感到不值得。
而一旁的成河心情亦是複雜。
他作為穀令行最初的戰友以及同行已久的副將,自然也從這話裡清楚這兩人積累已久的最深的矛盾——父子間最愛的女人“莫筱”。
那個因為穀令行參軍,便義無反顧地隨行到神威軍的青梅未婚妻。
那個明明嬌小病弱又怕血卻因為他不斷勇敢奔走在各個戰場上的溫婉女子。
那個因為尊重他的想法等了一個遲到十五年的婚禮的癡情兒。
說實話,成河親眼見證他們活成了最理想的愛情狀態。
因為尊重,所以義無反顧地癡等,因為愛,所以不畏生死地奔赴。
莫筱,她活成軍營裡不可忽視的白月。
嬌弱卻強大得耀眼。
也自然知道……穀令行對她的愛到底有多深。
也自然知道……穀令行對她到底有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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