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秀蘭瞧著林皖蘇燉了滿滿一鍋烏雞湯,就知道林皖蘇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司秀蘭也是聽家屬們說,薛愛珍的婆婆,名義是來伺候月子的,卻是什麼都不乾,連小孫子的尿布也不洗,還整天在院子裡罵人。
並且,家屬們送給薛愛珍的雞蛋和奶粉等營養品,全被老太太給搜羅乾淨。
薛愛珍是個脾氣好的,她在月子裡,還養著兩個孩子,遇見這樣的婆婆,隻能慢慢熬著,等出了月子,霍海洲也差不多快回來了,他老娘的事就交給他自己處理。
司秀蘭還聽說,薛愛珍由於月子裡挨罵,剛有了奶水又給氣回去了。
司秀蘭是過來人,知道豬蹄黃豆湯可以催乳,她到軍人服務社買了兩個豬蹄,配著黃豆燉了一鍋,燉好了給薛愛珍送去。
司秀蘭,林皖蘇,齊紅梅三人剛走到薛愛珍家門口,就聽見老太太在院子裡高聲叫罵。
“……呸!作死的東西,我兒子怎麼娶了你這個懶婆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這個家遲早讓你給敗光,敗家的娘們,我兒子回來就跟你離婚………”
老太太一邊拍大腿,一邊在院子裡不停叫罵,罵的極難聽。
原來,薛愛珍見老太太不給孩子洗尿布,她月子裡不敢沾冷水,孩子尿了,她就自己燒了熱水洗尿布。
孩子拉了之後,她就把尿布裹把一下,讓小敏拿到垃圾桶裡扔掉,誰知正好讓老太太給看見,氣的站在院子裡就開罵。
左鄰右舍的家屬,聽到老太太的不停叫罵,都站在院門口滿臉的鄙夷和氣憤。
“不就是扔了一片破尿布,多大點事,老虔婆怎麼又開始罵人!”
“一片尿布不洗,一頓月子飯不做,她是來伺候月子的嗎,沒有見過婆婆這樣伺候月子的。”
“唉,還不如請個保姆來伺候月子,保姆比她強多了。”
“小敏媽這是過的什麼日子,還在坐月子,就整日裡挨罵,她怎麼攤上這樣的婆婆。”
……
見司秀蘭她們來了,幾個家屬紛紛上前說道,“嫂子,老太太整日裡在院子裡叫罵,鬨的四鄰八舍不安寧,薛愛珍坐月子吃不好睡不好,還是想辦法把老太太送回去吧。”
司秀蘭微微皺眉,“霍教導員在野外訓練,他不回來,誰把老太太送回去。”
頓了一下又說道,“薛愛珍還在坐月子,我們在一個家屬院住著,能幫上忙的,都幫一把。”
畢竟這是霍海洲的家事,她們也不好管太多。
司秀蘭說完,與林皖蘇和齊紅梅一起進了院子。
“嫂子,我們跟你一起去看看。”幾個家屬也跟著進了院子。
老太太正叫罵的起勁,看到司秀蘭她們進來,老臉愣了一下,聲音戛然停止。
老太太知道司秀蘭是程團長的家屬,對她還是有所忌憚。
見到司秀蘭,就像見到公社的婦聯主任,不敢在她麵前太放肆。
對於林皖蘇和齊紅梅,老太太見了她倆,心裡就有點打怵。
老太太聽說林皖蘇懂醫術會針灸,那晚就是林皖蘇施針給兒媳婦正了胎位,兒媳婦才順產生下孩子。
對於懂針灸的醫生,她可不敢得罪。
她聽說老家公社衛生院有個懂針灸的女醫生,有天獨自走夜路的時候,遇見幾個臭流氓想對她動手動腳,她隻用一根銀針,也不知道紮了什麼地方,就把幾個流氓紮得躺在床上半個月不能動……
老太太對齊紅梅也有點發怵,聽說她是個金剛大力女,能徒手打死一隻幾百斤的大野豬。
還有,她那晚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不能說話,她總覺得與齊紅梅有關……
老太太剛一抬眼,齊紅梅眼光向她掃過來一個冷刀子,嚇得她心頭一顫,轉身回了東屋。
司秀蘭幾人一進門,就看見薛愛珍懷抱著小嬰孩坐在床上,臉上明顯有淚痕。
五歲的小敏站在床邊,眼睛紅紅的,很懂事的捧著一杯水,“媽媽,喝點紅糖水。”
軍嫂們見此情景,都對薛愛珍非常同情。
司秀蘭一眼瞥見桌子放著沒有吃完的半碗白水麵條。
她歎了口氣,盛了一碗豬蹄黃豆湯遞給薛愛珍,“小敏媽,你還在坐月子,不能隻吃白水煮麵條,沒有營養,你月子裡不吃有營養的湯湯水水,怎麼能養好身體,孩子也沒有奶水吃,我燉了豬蹄黃豆湯,你先喝一碗。”
林皖蘇也溫和說道,“你剛生了孩子,身體最是虛弱,吃有營養的湯水補補,身子才能早點恢複,我燉了烏雞湯,一會兒你也吃一碗。”
薛愛珍沒想到司秀蘭和林皖蘇專門燉了湯水來看她,她心裡滋味萬千,滿眼含淚:“嫂子,我……”
幾個軍嫂都溫和勸她,“月子裡不能哭,對眼睛不好,孩子睡著了,你把孩子放下,先喝碗湯吃點肉。”
“嗯嗯。”薛愛珍喝了一碗豬蹄湯,又喝了一碗烏雞湯,吃了幾塊雞肉。
她生下孩子三天,除了生孩子那天晚上喝了碗雞湯,一直吃白水煮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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