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周管事仍沒有出現。
三人垂頭喪氣,看了看天色,隻得聽老娘的話啟程回家。
梁青娥一臉鎮定,扭頭看一眼不遠處的倉房大院,吆喝一聲:“走,回家。”
一路上,葉銀紅幾個都愁容滿麵,生怕周管事因為他小舅子前嶽家那事,暗戳戳給自家穿小鞋,拖著不與他們簽訂契書。
梁青娥見他們一個個如此焦慮不安,隻是微微一笑。
二兒媳向來咋咋呼呼,性子有些浮躁,有些話她不好擺在明麵上講。
就好比周管事,他雖為管事,掌管著碼頭的各項調度事宜,說到底也不過是聽令辦事罷了。
他拿著薛家的薪俸,為薛家驅使,自然該萬事以薛家的意願為重。
不管東家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最首要的責任,就是要想方設法協助完成。
而絕不是因自己的私人恩怨,去動什麼歪心思,暗地裡去給人家使絆子、找麻煩。
當然,她不是說今兒周管事故意放他們鴿子。
哪怕和薛蜜僅僅隻見過兩次,依她對這小姑娘的淺顯了解,也能看出來這是個極有主意,且不是一個任人糊弄的主。
她都能看出來,在碼頭摸爬的周管事,自然也不是眼盲心瞎之輩。
梁青娥相信,但凡周管事智商在線,都不會為了八竿子打不上的姻親關係,去為難自己等人,隻為給他的管事生涯徒增困難。
回到家,梁青娥端了盆水就進房衝澡。
待換上清爽的衣裳,再無一絲汗味後,她方從陳秋蓮懷裡接過樂寶。
兩個多月的小娃娃脖頸長硬實了許多,梁青娥親昵抱著樂寶,看一眼林老虎手上的五壯。
兩廂一對比,果然,才不過大十天的五壯,脖子豎直的時間能堅持的比樂寶更久些。
秦蘭花在灶房收拾晚飯,見東西都卸下來後,就吆喝大毛妮二毛妮支桌子擺碗筷。
兩張桌子拚好,飯菜端上來,秦蘭花便把長勺交給梁青娥,等她分飯。
梁青娥接過長勺,開口就讓葉銀紅把午間剩下的紅棗銀耳湯拿出來,扭頭又交代秦蘭花去灶房燒把火,把甜湯熱一熱。
聽到有紅棗銀耳湯,秦蘭花眼睛一亮,忙不迭應聲,跟在葉銀紅身後,喜滋滋就進了灶房。
紅棗銀耳湯本就不多,葉銀紅怕她偷吃,把湯倒進鍋內後,並不就走。
隻拿著勺子不停趟著鍋底,讓秦蘭花坐灶塘前負責燒火。
很快,鍋內湯汁冒著細小的泡泡,甜香味兒彌漫開來。
“煮開了給你大嫂盛一碗,再添幾瓢水進去,吃過飯後再一人一碗嘗嘗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