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花氣呼呼回房後,歪身就躺在了炕上。
雖她在炕上躺著,然耳朵卻是支棱老高,留意著男人會不會追進屋裡哄自己。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長,她心裡越是氣惱不安。
一時覺得林飛鷹變了心,明知道自己賭氣回房,如今卻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竟是連敷衍自己更不肯了。
想到男人許是厭棄了自己,秦蘭花心裡止不住有些慌張,慌張過後,就是惱怒。
心裡暗自發誓以後絕不再給男人碰了。
她抬起袖子擦擦眼睛,嘴裡正不停問候男人祖宗時,就聽門“吱呀”一聲開了。
緊接著一道聲音響起,帶著些笑意,帶著些揶揄:“呀,這才二月呢,桃花娘娘就來家裡給人上妝了。”
“什麼桃花娘娘給人上妝,成日裡胡說什麼。”
秦蘭花聽是林飛鷹的聲音,心裡就是一喜,待覺自己有些上趕倒貼時,忙又板著臉,回頭輕啐一口,含嗔帶怒瞪視著男人。
林飛鷹也不惱,作勢往秦蘭花臉上盯瞄,待看的秦蘭花撐不住憤憤轉過臉。
方一本正經道:“既桃花娘娘沒來,那怎麼有些人眼圈紅紅的,可不是桃花娘娘親自給上的胭脂嗎。”
秦蘭花見男人拿自己玩笑打趣,心裡一時有些氣惱,又有些甜意。
氣惱的是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進來不說主動給自己賠不是、再說些好聽的話,竟還一個勁揶揄自己。
甜的是男人還肯花心思哄自己開心,可見,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她抬起頭,見林飛鷹還是一個勁盯著自己瞧,心裡的氣惱消下後,人就有些難為情。
勉強和男人對視幾息後,忍不住,秦蘭花彎起了唇角。
“隻管直眉楞眼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不成。”
“我媳婦本來就是一朵花,怎麼,現在看都不讓看了。”
秦蘭花乍聽到這話,臉龐驀地飛起一抹紅暈。
兩人氣氛正融洽時,就聽院中樂寶說想要去學堂讀書,且言語中竟還攀扯上自己的四壯。
樂寶稚嫩軟糯的聲音從窗欞門縫傳進來,秦蘭花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升起無名之火。
心裡不由暗罵,個死丫頭片子,也不瞧瞧自己啥身份,居然敢跟家裡的男娃們相提並論,真是天生一對紅眼病。
眼見得兄弟們能去學堂讀書,就非得和家裡男娃們爭個上下高低……
然而還沒等她吐槽完,就聽樂寶說黃夫子不收女娃娃,想要去黃川鎮上謝夫子那裡讀書。
秦蘭花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惱怒,黃夫子那裡一年束修二兩銀子這丫頭還不足,非得去讀黃川鎮上高達二十兩銀子一年的女子學堂。
這不是窮折騰是啥。
給他們這一家老小都稱稱斤兩,全折成銀錢給這賠錢貨作束修費得了。
正當她氣衝衝抬腿邁出房門時,一雙手突然伸了過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你放手,我非得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
一句話沒說完,林飛鷹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了炕上。
秦蘭花扒開林飛鷹的手,雙目怒睜:“你拉我作甚。”
“大壯二壯三壯幾個,一年的束修費隻得六兩銀子,便是過幾年四壯五壯六壯一起上學堂,他們六個一年的束修費加起來才十二兩銀子。”
“這死丫頭一年的束修費竟要二十兩銀子,她是這個家的祖宗不成,說啥娘依啥,不成,我非得問問這死丫頭,她憑甚非得壓她兄弟們一頭。”
林飛鷹忙道:“你且聽完全場再說,若果然幾個孩子束修費差距太大,咱們再找娘提議不遲。”
他此時隻想著先把婆娘給穩住,若樂寶果然定下要去黃川鎮上的學堂讀書,那他就挑著樂寶去學堂讀書,將來給三壯、四壯五壯帶來的好處,好好同婆娘說一說。
且這事到底沒有蓋章定論,若過些時日,老娘和樂寶又擇定了其他學堂,而婆娘卻在這節骨眼兒上跳出來反對。
豈非白白做了一回惡人。
秦蘭花心裡愈發煩躁,她這會兒和男人關係稍有緩和,委實不願因樂寶這麼一個她壓根兒看不上眼的丫頭片子,再壞了夫妻情分。
秦蘭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暗暗祈禱婆婆腦子拎得清些,斷了這賠錢貨的癡心妄想。
她剛這樣想,就聽梁青娥明明白白說有空去黃川鎮打聽打聽謝夫子啥時候開班授課。
聞言,秦蘭花臉色難看至極。
這老婆子竟就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還要找時間去黃川鎮同薛家打聽那女夫子啥時候開班授課。
想當年自己想讓三壯一起讀書,老婆子明裡暗裡為難自己,再對比這死丫頭說上學堂,這老婆子立時就應下不說,還是二十兩銀子一年的學堂。
秦蘭花激怒之下,眼睛都紅了。
”你作甚。”
見婆娘甩手就要衝出門去,林飛鷹慌亂之下,扯著秦蘭花就滾到了炕上。
“你彆扯我,我非得問問這偏心眼的老婆子,是不是隻有這死丫頭片子才是她的親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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