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樂寶也要一同前往,梁青娥上下打量樂寶一番,忙往炕櫃裡翻找起來。
不一會兒,她拿出一身淺紫色配石青色的夾棉襖褲出來。
等衣裳換好後,梁青娥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樂寶的鞋子也有些臟汙,她忙又拿出一雙新鞋出來,讓樂寶趕緊換掉。
這一通忙活下來,梁青娥又把樂寶頭發打散,從炕櫃上的木盒裡挑出兩根淺紫色發帶。
片刻後,就把樂寶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梳理整齊,一番分股纏挽後,兩個圓潤飽滿的雙丫髻就梳好了。
梁青娥手法嫻熟將發帶仔細纏在樂寶發髻上,並精心打成兩個小小蝴蝶結。
剩餘的發帶垂落腦後,襯的樂寶整個人十分活潑可愛。
就在兩人剛收拾停當時,林長福、大陳氏以及劉春梅三人上了門。
“三嬸,真不用,我這挺好的,再說我一個大男人,哪用得著塗啥增白胭脂。”
長福的聲音傳進屋裡,帶著無奈和驚慌。
屋內的祖孫倆聽到後,趕忙往屋外走去。
剛踏出屋門,二人便瞧見秦蘭花正握著一個小瓷瓶,一手使勁拉拽長福的胳膊,嘴裡念叨不停。
“哎呀,你聽三嬸的準沒錯兒,乖乖坐好彆亂動,讓三嬸給你好好打扮打扮,保管迷死那小姑娘……”
說著,她不由分說就把長福往旁邊的椅子上按去。
長福臉漲得通紅,一邊拚命閃躲秦蘭花伸過來要抓住他的手,一邊嘴裡不停說著各種推辭的話。
他急的額頭上冒出薄汗,又見一眾人圍著旁邊咯咯笑,整個人羞恥的不行。
“我說你這孩子咋這麼不知好歹呢,這胭脂我自己平日裡都舍不得用呐!要不是看你是咱們家小輩裡頭第一個要說親的,我才不會拿出來呢,我自己留著用,它不香嗎。”
長福真要給秦蘭花跪下了,這份抬愛,他委實消受不起。
長福窘迫的臉龐通紅,忙道:“三嬸子的好意,做侄兒的心領了,隻是我一個大男人真不適合塗胭脂,到時一張臉塗的紙一樣白,偏露出來的脖子和手還黢黑黢黑的,不是惹人笑話嗎。”
秦蘭花見長福堅定拒絕塗她的胭脂,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但又不好發作,隻能悻悻將手中的胭脂盒收回去。
哼,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這麼好的胭脂送跟前都不曉得用。
見秦蘭花不再糾纏給他塗胭脂,長福不敢再逗留,忙喊眾人上牛車,他把一筐新鮮青菜搬到車上,一聲吆喝後,牛車載著眾人緩緩出了村子。
按照和媒人的約定,梁青娥幾人來到草市後,就在草市儘頭找了塊空地,手腳麻利支起一個青菜攤子。
安排完長福守著攤子後,梁青娥則和大陳氏、劉春梅一起,靜靜陪在他身後不遠處。
樂寶悠閒坐在牛車上,小腦袋不停四處張望,瞧著熱鬨喧囂、人頭攢動的草市……
她心裡不禁犯起嘀咕:“不是說來相看親事的嘛,咋現在開始賣起菜來了呢。”
約摸一刻鐘左右,有幾個婦人擁簇著個年輕姑娘,徑直往這邊直行過來。
樂寶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盯著那位姑娘,眼睛眨也不眨。
這個大姐姐生的可真好看呐,頭發烏油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笑起來時,臉頰上竟還有一對小酒窩。
不止樂寶看呆了,梁青娥幾人瞧見,精神就是一震。
人來了。
三人擁到長福身邊,給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