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不是在聊樂隊的事情嗎?!怎麼媽媽突然就將話題轉移到餘生上了!
而且這個語氣……怎麼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她嫁出去似的!
喜多鬱代俏臉微紅,但出於心底一些隱秘的小心思,她卻並未打斷媽媽的話,反而偷偷看向一旁的美少年,期待他的回答。
雖然白鯉也覺得喜多太太的措辭似乎有些問題,但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照顧”兩個字上。
今天之所以登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喜多重回樂隊。
如今喜多太太已經鬆口,隻差他的一個保證,白鯉自然不會在這時拒絕。
曾經還在玄天宗時,他也不是沒有照顧過底下的師弟師妹,對此還算有經驗。
於是,麵對一臉認真的喜多太太,他微微點頭,給出了答案。
“我願意。”
……
從喜多家出來時,正值傍晚。
天邊最後一縷霞光即將消失在地平線,晚風溫柔拂過整個世界,帶來遠處不知名的花香,與道旁路燈一起暈出柔和的光。
“剛剛……還要謝謝白鯉同學,在餐桌上幫我說話。”
沿著筆直的小道一直向前走,紅發少女三兩步走到前方,像一隻輕快的小鹿,將雙手背在身後,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打眼望過來,微微笑著的時候,梨窩如同盛滿桃花的盈盈春水,一直甜到人心底。
“多虧有你在,才能說服媽媽~”
“其實,喜多太太也隻是順勢為之罷了。”
白鯉並不居功,畢竟是唯一的女兒,一直冷戰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隻不過是充當了一個台階的作用,能讓喜多太太在不用向女兒低頭的情況下,委婉後退一步。
“不管怎樣,你幫了我大忙都是事實!”
喜多鬱代卻很不讚同他的說法,少女纖細的柳眉微蹙,似乎是在冥思苦想,“讓我想想,要怎麼報答……有了!”
她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白鯉同學,可以麻煩你靠近一點嗎?我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我對秘密不感興趣。”
白鯉雙手交叉,擺出防禦的姿態,來自修士敏銳的直覺讓他下意識提高警惕,總覺得麵前的少女打著其他鬼主意,“如果你非要感謝的話,倒不如感謝虹夏和波奇,她們為了你的事情可是擔心了好久。”
“哎呀,虹夏前輩和小波奇當然也要感謝,但那是另一回事。”
喜多輕咳一聲,瓷白的臉頰在路燈的照射下似乎染上淡淡的霞色,眼看白鯉真的沒有靠近的意思,她有些失落,哀怨憂愁的咬著唇:
“難道,在白鯉同學眼中,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這副熟練裝可憐扮柔弱的模樣,竟讓白鯉恍惚中看到了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山田涼女士的身影。
竟然連小喜多都學壞了……果然,近朱者赤,近涼者黑,古人誠不我欺。
但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再拒絕,上前幾步,也順便看看喜多到底想說什麼。
“那個秘密就是……”
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紅發少女甚至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但她沒有退縮,小心翼翼踮起腳尖,將櫻花色的唇瓣悄悄探到他耳邊。
“我媽媽很喜歡你。”
“還有,她女兒也是。”
臉頰上依舊殘留著溫暖而柔軟的溫度,像雲端的溫柔,微風的輕觸,一場春雨澆落在荷葉上,又不留痕跡的滑落。
“前麵就是電車站啦~今天就送到這裡吧~”
喜多鬱代退後兩步,用力向他揮了揮手,燦爛的笑容,明媚的像是一輪充滿活力的小太陽,然後她轉身,小跑著離開,唯有還略帶顫音的告彆聲,消失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