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59年,順治16年,4月24日,江寧滿城之內。
大清朝第一巴圖魯、欽差大臣鼇拜,經過3個月的奔波,完成了對浙江、江西等地的軍務巡查,順利返回。
他在八旗軍議大廳內,召集了江寧將軍勒克德渾、八旗副統領喀喀木、兩江總督郎廷佐、綠營和水師提督楊承祚、蘇淞提督梁化鳳幾人,正在議論鄭成功反攻一事。
“諸位將軍、大人,現在已是4月底了,鄭成功和張煌言兩個逆賊的反攻,為何反而毫無動靜了呢?”
“不知諸位,如何看待此事啊?”
鼇拜心中有些焦急,但麵上卻不動聲色。
他雖然渴望再立大功,但他的主戰場在金鑾殿,而不是地方。
如他久在地方盤桓,不能在朝堂發揮影響力,那絕不是好事!
他的問話,讓在場的官員、將軍們一時陷入了沉默,這個可不敢亂說,要承擔責任的。
“諸位,儘管暢所欲言,難道還要本欽差挨個點名不成?”
鼇拜語氣有些不快,急急催促道。
“欽差大人,近期南方頻繁傳來消息,說鄭逆正在籌劃占據台灣,不欲進攻南京了。”
“鄭家水師的船隻,頻繁出現在台灣周邊海域,同先占據台灣的和蘭國紅毛番多有摩擦!”
“這些消息不知真假,還請欽差大人明辨。”
兩江總督郎廷佐被逼無奈,隻能開口稟報,但也留了推諉的言語。
總算是有人出頭說話了,大家略微放鬆了一些,開始紛紛發表意見。
“欽差大人,我也得到消息,和郎總督的類似;也說鄭逆想先占據台灣為根據地,然後再與我大清對峙。”
“鄭逆軍內有傳言,說是他們畏懼大清兵鋒,都不願意在陸地上與大清鐵騎對戰!”
“如此看來,鄭逆就算是要反攻,恐怕時間也會延遲很久。”
勒克德渾思索一番,也慎重的說出自己判斷。
“嘿,讓我說啊,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朝廷還是要集中兵力,主動攻過去滅了鄭逆,才是最好。”
“我大清鐵騎天下無敵,偌大的大明、強盛的大順不都被輕易乾掉了,還怕小小的鄭逆不成。”
喀喀木剛升任八旗副都統,顯得乾勁十足,急著再立大功。
不過現場的大員們,都沒有接他的話茬,弄得他有一絲尷尬。
他說的話沒錯,但前提是需要對手傻傻的上陸地來和韃子對戰,此時的韃子兵確實無人可敵。
但是鄭家的水軍太過強悍,玩水這件事情,韃子可就差太遠了。
而且吧,整個華夏北方,被之前的天災、兵災徹底打爛了,韃子朝廷此時也無力賑災。
活不下去的百姓,在北方紛紛化身為匪,狠狠地搶他娘的了;活不下去了,可不管你韃子凶殘不凶殘。
北方處處烽煙,韃子可不敢放鬆警惕,自然要安排大兵處處剿匪,免得再出一個李自成,把北京城給揚了。
但如此一來,兵力就到處分散了,很難集中足夠兵力支援南方了。
而且吧,李定國在雲貴還在繼續折騰,李自成、張獻忠的殘部也在四川拚命抵抗,也需大量軍隊圍剿。
還有一點,現在的韃子朝廷,為了供養滿族的百萬人口和數十萬大兵,幾乎完全依靠南方的輸入。
湖南、湖北、江南、浙江等南方各省的糧食和稅收,源源不斷的通過大運河北上,才養活了他們。
因此,韃子朝廷又需要在這些省駐紮大軍,守住錢袋子和糧食袋子,不敢稍有放鬆。
這時候,韃子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浪戰啊!一旦失敗,丟失了這些地方,韃子們可就徹底完了。
所以,喀喀木說的方法都對,但是當前局勢下,卻不容易實現。
幾位大員的話,讓鼇拜陷入了沉思!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在南方久待了,更何況不知要等到何日?
鄭成功和張煌言改變了進攻時間,弄得韃子們非常的懵逼,尤其是鼇拜被搞得非常被動。
思慮再三之後,鼇拜讓兩江總督郎廷佐、江寧將軍勒克德渾上奏朝廷,奏明鄭成功所部動向。
他也寫了奏折,奏明江南江防和軍隊已巡查完成,有不足的已立即整改,又說鄭逆、張逆動向不明,申請返回朝廷。
之後,這些奏報都通過800裡加急,送往了北京朝廷。
勒克德渾在軍議之後,接見了來拜見他的李時茂,收了這個月的“分紅”,好好撫慰激勵了一番,這才放他離開。
李時茂從勒克德渾處出來後,又去綠營和水師提督楊承祚和江寧巡撫蔣國柱處,先後送了分紅後,才返回自家酒樓。
原來,李時茂和朱湘玉的開酒樓的任務,已經在3月初的時候完成,在南京城內盤下了一座酒樓。
略作裝修之後,起名叫“明渠樓”,就繼續開門迎客了;酒樓可飲酒宴會,可打尖住宿,還有不可描述之服務。
李時茂請示了朱慈炯後,將酒樓乾股分成幾份,全都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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