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末將、末將”
兀爾特麵對大將軍的威勢,竟然還在猶豫扭捏,不願意坦露實情。
明安達禮大怒,愈發覺得其中定有大事,恨不得讓親兵扯開兀爾特的嘴巴,掏出實情。
但是他不能,他需要謹慎行事!雖然他是正白旗,但他是蒙古正白旗,歸根到底是蒙古人罷了。
蒙古人在大清享有種種特權,對其他各民族能為所欲為殺伐由心,但對上正宗旗人卻是不行。
而這個兀爾特,雖然是不受待見的正藍旗,但那也是正宗的旗人,可不能輕易折辱。
“賈克章,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如有猶疑,本將立即將你推出轅門,斬首示眾。”
明安達禮眼珠一轉,立即開始捏“軟柿子”。
賈克章臉色一苦,看了一眼兀爾特後,還是低聲開了口:
“兀爾特將軍信任我,因為我們從南京城逃出來時,先在南京城趁亂殺死勾結明狗的大戶,獲得金銀珠寶無數。”
“出城之後,在江南和江西的山地間擺脫明狗追殺後,又、又“征收”了不少的軍糧和餉銀,征收的有點多”
“我和兀爾特將軍經曆了同生共死,又一路合作“征、征收”,因此他覺得末將是可信的。”
“畢竟末將手上,沾染了太多大明鄉紳巨賈及百姓的鮮血,那些明狗對末將都恨之入骨”
賈克章的聲音越來越小,但終究把實情說了出來。
兀爾特在這個過程中,隻敢偷偷回過頭瞪了賈克章一眼,卻也不敢阻止他的話語。
這一切,都被高坐主位的明安達禮看在心中,不禁心中哂笑:
“狗韃子,啊呸,狗建奴,竟然試圖蒙騙本將軍,本將又豈是你這等貨色能夠欺騙的!”
他聽完賈克章的稟報,立即對兩人“征收”的結果,大感興趣起來,開始琢磨如何下手。
明安達禮作戰固然勇猛,但對銀子也真是喜愛,他在順治七年時因貪汙受賄,差點被多爾袞懲罰。
但幸運的是多爾袞很快就騎馬時摔死了,他反而被順治賞識,升任了兵部尚書,又被授任議政大臣,一時間風光無量。
但他在順治十年的時候,再次貪汙受賄被順治帝抓包,被革去了兵部尚書、議政大臣官位,在家閒居了一年多。
後來因為戰爭頻仍,善戰大將奇缺,他才幸運的再度被啟用,一路拚命奮戰,在再度成為了安南大將軍。
但是,他對於銀子的熱愛之情,卻也從未有絲毫的減退,反而是愈發的熾熱起來,隻是行事卻更慎重縝密。
“咳咳,賈將軍、兀爾特將軍,怎麼還跪在地上,速速起身、速速起身入座呐,來人上茶!”
“伯查爾,你帶著阿爾必、蘇間色和對大拜,下午弄些酒菜好好招待一番,一路作戰奔波辛苦了。”
明安達禮一番“熱情”招呼和安排後,大廳中隻剩下了他和兀爾特、賈克章三人。
此時他不再說話,隻是褪去了剛才的笑容,麵無表情的盯著兀爾特兩人,等待他們開口。
兀爾特和賈克章對視了一眼,都假作無奈苦笑一聲!兀爾特一臉無奈但不願說話,還是由賈克章繼續稟報。
“大將軍,吾等一路行來,共計的黃金五萬四千餘兩,白銀五十四萬餘兩,還有珠寶三十餘奩,糧草無數。”
“額,還有,吾等“消除”了地主大戶後,又把他們家的家丁及一些強壯百姓,變成了綠營兵丁,我們都有一萬餘人了。”
“嘖嘖嘖,大將軍啊,貴州確實窮困,江南確實富饒啊,末將等人其實隻是隨便征集了點罷了。”
賈克章說到此處,“心虛”的看了明安達禮一眼,發現他並無特彆反應,仍然繃著臉不說話。
他這才放下心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繼續說道:
“大將軍,我和兀爾特前幾年在貴州時,都曾追隨您作戰,我們自然是知道規矩的。”
“我們願意獻上五成、不、獻上六成所獲給大將軍,望大將軍您不要嫌棄,敬請笑納。”
賈克章咬著牙發著狠,一邊擋開兀爾特扯他衣甲的手,一邊誠懇的向明安達禮交上投名狀。
“怎麼?兀爾特,本將看你似乎有異議?”
明安達禮非常滿意,認為是自己的“精明”,才威逼出了“真相”,以及沉甸甸的金銀。
兀爾特聽到明安達禮的嘲諷,不再猶豫,再度跪地行大禮,心悅誠服的說道:
“大將軍在上,末將一時豬油蒙了心,竟不自量力,試圖蒙騙英明睿智的大將軍,屬下知錯了。”
“末將願獻上黃金三萬五千兩、白銀三十萬五兩、珠寶三十奩,還請大將軍笑納,勿要再怪罪吾等。”
“還請大將軍為吾等在朝廷美言幾句,吾等在大將軍麾下,必將鞍前馬後,誓死效力。”
兀爾特終就完全拜服在明安達禮明前,徹底獻上了金銀,也企圖獲得他的庇護。
賈克章見狀,也隻能心中瘋狂吐槽著,但卻乖乖的隨著兀爾特,再度給明安達禮磕頭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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