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劉備聞聽此言,神色陡變。
這番話,雖無太多鋒芒,卻直擊尊嚴,仿佛一記重錘擊在胸口,令他久久難以平複。
他仰天長歎,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憤懣:“南郡三將,兩人降敵,一人獻路。我這雙眼睛,難道隻為看這些?!”
“若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辛勞四處奔波?!”
“若天下英雄儘如此,蒼生又何以為望?!”
關羽聽罷,心中震怒,渾身一陣發麻,眼角抽搐不止。
他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仿佛難以遏製這怒火。
他狠狠一拍案幾,低吼道:“這些不忠不義之徒,若不斬之而後快,如何對得起昔日刀下亡魂?!”
“若有命喪黃泉之人,豈能不是我?可恨!實在可恨啊!”
那聲音如雷般炸響,連門外的守衛都嚇得身軀一震。
糜芳也是一陣懊惱,臉上儘顯苦澀。
他降東吳後,本以為可以保全性命,安穩度日,豈料反而每日受儘冷嘲熱諷,連些許尊嚴都難以保全。
他低聲喃喃:“悔不該貪圖片刻安寧,反誤了終生前途。”
“如今這般境地,才知忠心為可貴。”然而他心知,這悔意來得太晚,如今的局勢早已無法挽回。
大漢朝堂之上,劉徹看得忍俊不禁,一手撚須,一手拍案,大笑道:“嘖嘖,劉備這選人的本事真是絕了,三位主將儘數叛降,竟還有麵目自稱仁德之君!”
“可憐關羽一命嗚呼,為他斷送性命,倒成了笑話。”堂下眾臣麵麵相覷,不敢附和,卻又不敢反駁,隻得低眉順眼。
劉備身邊諸將聽罷,皆是麵露憤色,尤其張飛更是按捺不住,怒聲道:“大哥,事已至此,憤怒又有何用?”
“不如整軍再戰,殺出一條血路,讓東吳賊人付出代價!”
他雙眼圓睜,虎目含怒,直欲躍馬橫槍衝殺敵陣。
可劉備卻緩緩搖頭,眼神深邃:“興亡大事,豈能儘由血戰而定?若無賢才輔佐,萬事難成啊。”
這時,諸將之中一人站出,沉聲說道:“主公,雖南郡失守,但我們尚有荊州其他地界。”
“隻要將士齊心,未必不能力挽狂瀾。何況,關將軍若泉下有知,定盼我等不負大義,不負承諾!”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氣氛稍緩。
但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關羽的戰死,已成不可挽回之痛,而南郡三將的背叛,亦是劉備一生難以彌補的創傷。
劉備沉吟片刻,終是歎息一聲:“爾等忠心,我心甚慰。然江山如此,已非一人之力所能回天。”
“唯有謀定後動,方能圖長遠之計。”語畢,他站起身,身影透著一絲疲憊,目光卻依舊堅定!
說完,他便聽到天幕繼續傳來聲音!
【況且呂蒙詐病,一計白衣渡江,遂致關羽敗亡,聲名隕落,江山震蕩!!!】
【但反思劉備所行,若使其大業得成,江山安穩,則關羽、乃至諸葛亮,果真能保全無虞嗎?】
【其實關羽失荊州,劉備大怒,誓討東吳,以雪弟仇!】
【但伐吳未果,反累張飛遭刺,劉備亦力竭而崩,同赴泉下,江山至此傾覆!!】
話音未落,劉備已是滿臉疑惑,眼中隱隱透出一絲不安:“什麼?天幕所言,是說我也早早離世了?”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惶惑,仿佛在質疑命運的殘酷,又像在自嘲自己未能改變曆史的軌跡。
張飛聽罷,猛地瞪大了雙眼,須發怒張,直如猛虎怒吼:“俺老張也沒了?天幕之言難道不假?!”
“俺死了,那蜀漢誰來撐門麵?俺若真走了,豈不叫世人恥笑我無顏見祖宗!”
他的聲音回蕩在寂靜中,粗獷而充滿憤怒,但眼底卻流露出一抹深深的不甘,似在懊悔自己未能保全性命,為蜀漢再戰沙場。
關羽在旁默然,目光低垂,須髯輕顫,目中竟多了幾分感慨與無奈。
他緩緩抬頭,看向劉備與張飛,沉聲道:“大哥,三弟,你二人就算不忍我獨自黃泉路上踽踽獨行,也不至於如此匆匆而來吧!”
他輕歎一聲,眸中閃過一絲深沉的落寞與憂慮,仿佛看到了那前路渺茫的黃泉,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歸於一聲歎息。
與此同時,東吳大營中,孫權與周瑜相視一眼,滿臉愕然。
片刻後,孫權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笑意,喃喃自語道:“關羽之死,終究源於我東吳撕毀盟約,背棄同盟。若非如此,劉備又何至於執意伐吳?”
他言語間雖帶幾分得意,卻又夾雜著淡淡的憂慮,似在擔憂因果循環,報應來臨。
周瑜在旁緩緩搖頭,眸光深邃而凝重:“劉備若強勢崛起,必來尋仇。然而天幕所示的未來,卻讓人始料未及。”
“劉備與張飛竟先後殞命,這蜀漢三兄弟看似結義情深,卻終究難敵命運捉弄。”
他深吸一口氣,目視遠方,仿佛在揣測那未來戰局的變幻,語氣低沉:“孫將軍,此局雖暫穩,但蜀漢未滅,江東卻未必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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