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叫你爬!”
那人用槍口指著我的麵門,惡狠狠地威脅道,看樣子來者不善。我沒有辦法,這麼狹窄的窟窿也根本不能反抗,隻得按照他的“指示”,費儘扭動身子,看著宛若地獄一般的黑暗,又開始遲疑起來。
後麵的人顯然等得不耐煩了,用槍托照著我的屁股狠狠揍了一下,再次威脅道:
“你倒是爬不爬?”
這幫家夥來路不明,我想他們要是一槍崩了我,如此隱秘的地方,誰也不會知道,權衡之下,隻得硬著頭皮說道:
“至少給我個手電吧?”
那人罵了一句,也覺得我的要求並不過分,便從黑暗中遞給我一隻手電,我摸索著按下開關,一抹耀眼的白光瞬間射了出來。
隻見窟窿一直延伸,手電光照到十幾米的距離,就黯淡下來,再也看不清楚前方的景物。這個窟窿顯然是人工開鑿而成,洞壁呈現橢圓形,腳下的土質十分平整。洞壁上麵附著一層滑溜溜的黴綠色苔蘚,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我順著窟窿緩緩爬行,渾身的傷痛讓我有些吃不消,我又摸了摸腰上的刀傷,發現傷口已經凝結了一大片血塊,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不過幽深的窟窿讓我不由自主產生某種恐懼,總擔心會不會迎麵而來一個黑影?
我大概患上了“黑影恐慌症”,不覺苦笑了一下,心說不管怎樣,我得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好漢不吃眼前虧,待會兒再見機行事。
這種窘迫的狀態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我永遠也忘不了,置身於如此黑暗狹小的窟窿之中,那種莫名的壓抑感簡直令人崩潰!不過漸漸地,前方的窟窿卻徒然開闊起來,我又朝前麵爬了十幾分鐘,整個人終於能夠直立,原本狹窄的窟窿已經變成了一條兩米多高的甬道。
那幾個家夥緊緊跟在我的後麵,不準我回頭,一直把槍口頂住我的後背,一手搭在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催促我前進。看來他們剛才的確在裡麵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個個都十分警覺,老是問我有沒有發現蠍子群?
我繼續邁動著腳步,這時候我發現洞壁上麵居然布滿了彩繪,我好奇地用手電光打量,發現全是一些佛像畫,不知道為何,白光照耀下,顯得麵目猙獰,鬼氣森森。當我盯著它看的時候,總覺得它的目光也同時非常詭異地注視著我,那樣子栩栩如生,讓人不寒而栗。
我揣測這裡大概是武俠裡的“思過崖”,或者是佛家靜坐修禪的地方,不過進入的方式好像有點兒極端。這時候,甬道開始緩緩朝下延伸,我不覺一驚,心想這到底通往哪裡去?
槍口仍舊頂著我的後背,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教育片裡麵給鬼子帶路的鄉親,達成目的之後,說不定還是免不了一死。心裡麵猛然產生了一股英勇就義的豪邁之情,不過又想起死亡的可怕之處,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麵的人一直沒有吭聲,都顯得十分小心,我總覺得他們的聲音有點兒耳熟,卻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聽過,我想等下若有機會看看他們的廬山真麵,也許能夠聯想起來。
走著走著,就聽見後麵那人突然拽了我一下,大叫道:“停!”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差點兒臥倒!不過他們並沒有撤退,有一個人迎了上來,我見他非常警覺地用手電去照洞頂。我順著白光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灰色的洞壁之上,居然布滿了許許多多拳頭大小的孔洞,不知道用來乾嘛的,孔洞極深,裡麵黑黢黢看不到邊,略微估算一下,前前後後,密密麻麻,不下於一千個!
“沒了!”
那人朝後麵做了個“安全”的手勢,又催促我繼續前進。經過那些孔洞的時候,總覺得頭皮發麻,擔心會不會從孔洞深處徒然伸出來一隻隻鬼手?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一路無事,又沿著傾斜的甬道走了半個多小時,我想外麵也許已經天亮了,按照坡度計算,我們已經深入地下大概五十多米了,我越發覺得奇怪,這兒好像不是用來修禪麵壁的地方,隱隱產生了一抹不詳的預感。
甬道終於走到了儘頭,我發現前方豁然開朗,提心吊膽走近一看,頓時冷汗直冒,再也不敢朝前一步!
裡麵居然是一個碩大的墓室!我實在沒有料到,這個狹窄的窟窿居然通向這種地方。墓室不大,三十平米的樣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左右兩邊竟然端正擺放著兩具碩大的石棺!
後麵的人看見我忽然止住了腳步,問我怎麼了,我把自己看到的情形向他們描述了一番,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我聽見他們嚷嚷著:
“媽的!終於到了!”
有的人開始打起了呼哨,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緊接著,兩個人迎了上來,率先走進了墓室,儼然一副盜墓賊的派頭!
我刹時間覺得不妙,心想不對呀,入口這麼狹窄,這兩具石棺如此龐大,怎麼運到裡麵呢?難不成還有彆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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