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我逐漸恢複意識,舉頭一望,發現那群鋪天蓋地的蟲子大軍不知道何時已經離去,四周又恢複了深不見底的黑暗。幸而蘇雪的背包裡還有備用礦燈,隻聽見“哢嚓”一聲,一抹刺眼的白光再度照亮了四周。
“你沒事兒吧?”蘇雪漫不經心地問道,目光仍舊盯著我們來時的那條路,好像生怕那些螢光再次來襲。
我點了點頭,叫她把礦燈拿過來查看傷口,一時間感慨不已: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幸虧我及時從鱷魚口中逃脫,腿上雖然鮮血淋漓,但傷勢並不嚴重。蘇雪從背包裡取出了一瓶雲南白藥,細心地往我腿上倒了一些白色粉末,然後又拿了繃帶,幫我包紮。我看著她埋頭替我擺弄傷口,一時間竟然開始想入非非,心說多好的一個女人啊,誰娶了她做媳婦那真是賺翻了,也不知道她名花有主了沒有?
蘇雪看我一臉癡迷,也不知道我想些什麼,忙問道:
“你想什麼呢?看把你樂得?不會有自虐傾向吧?”
我被她發現了破綻,隻覺得臉頰“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急忙轉移話題道:
“哦,我,我想著怎麼感謝你呢!真沒看出來,你身手這麼好?居然還會輕功?”
“什麼輕功呀?”蘇雪一臉疑惑道,“哦!你是說那個呀,剛才可不是我救你上來的!”
我一聽,腦袋“嗡”地一響,差點兒炸開。剛才在水中撲騰,隻看清楚一雙黑黢黢的手臂,果然不是蘇雪,難道另有其人?
“啊?不是你?那是誰?”
我有點兒驚慌失色地問道,越想越覺得救我的那個家夥不像是人,沒道理呀,要是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巨大的力量能把鱷魚的嘴巴掰開?還能玩飛簷走壁水上漂?
蘇雪看樣子也不明就裡,隻見她一臉不解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就看見一個黑影,把你往這兒一拋,跟著就什麼也看不見了,速度快得無法想象!”
我還以為蘇雪故意騙我,不過看見她緊張的神色,紅撲撲的小臉,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像撒謊。可是,救我的人到底是誰呢?難道是剛才那批人?不可能呀!若是他們救了我怎麼沒有現身?再說了,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沒有理由冒著生命危險多管閒事呀?
越想越覺得玄乎,索性問蘇雪借了礦燈,準備去一個黑暗的角落看看屁股上麵的傷勢,剛才被蟄得夠嗆,也不知道這屁股能不能保住?
剛走了幾步,忽然腳上踢到了什麼東西,軟綿綿的,低頭一瞅,“哎喲”一聲,差點兒沒把我嚇死!
隻看見地上居然躺著一具屍體,看樣子剛死沒多久,整個身體腫得像水桶,再瞧瞧那張白白胖胖的臉兒,這一刻,我終於領悟了星爺的“麵目全非腳”,整張臉腫得像皮球,就差沒有爆裂開了。保守估計,整個人起碼擴大了三倍以上,就好比一頭灌水肥豬!
蘇雪聞聲趕來,顯然也嚇了一跳,隻聽她語氣顫抖道:
“我的天!想不到那些蟲子這麼可怕!”
我倆算得上幸運之中的幸運了,僅僅被蟄了一兩下而已,不至於像地上的屍體這麼慘兮兮。我又拿礦燈四下照了照,發現除了這具屍體以外,再沒有彆的人喪命了,不過看樣子那批人疲於奔命,還丟下了不少輜重:一根手電,一個藍色背包,還有一雙大概是逃跑時脫下來的運動鞋。
我走過去撿起手電,打開一瞧,其光芒竟然和礦燈差不多!而且散射距離相當遠,我順便照了照我們身處的環境,就發現我們原來在一片圓形的河岸邊,儘頭是垂直的洞壁,中間開著一個碩大的門廊,幽幽地通往黑暗深處。
這時候蘇雪已經撿起了那個背包,開始查看裡麵的東西,我急忙湊過去。背包裡麵放著一個睡袋,一些壓縮食品,飲用水,還有一本黑皮日記,此外,還有一張地圖,一把小左輪,一個羅盤針。
蘇雪打開了日記簿,我一看,嶄新嶄新的,就開頭兩頁用水筆寫了幾行字,語言非常精簡,大概記錄了他們此行的一些經過,並沒有說明目的。而第一頁的空白處則是寫下了“皺思集團”四個大字,我聞所未聞,趕緊問蘇雪知不知道。
隻聽她說道:“這個‘鄒思集團’是一個大型公司,全國各地都有分布,他們隻跟老外做生意,據說暗地裡乾些走私文物的非法勾當,不過他們的公司老板來頭挺大,各方官員都有打點,財力雄厚。儘管如此,這些勾當還是泄露出來,近幾年已經被警方監控。總之,這是個很神秘的公司,其老板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露過麵。”
我一聽就樂了:“嘿,皺思,走私,這個老板還真逗!”
蘇雪繼續道:“聽說他們公司的老板就叫皺思,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不過誰也沒有見過,媒體儘管對這些神秘大亨非常好奇,卻始終沒有偷拍到一張照片!”
這一聽又把我給樂壞了,心說這“鄒思”他爹媽真是有先見之明,都料到了自己的兒子今後會乾這一行,還事先給他取了一個形容貼切的名字!樂著樂著,我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兒,忙轉過臉問蘇雪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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