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拽的的確確讓林伯樂吃不消,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拉住自己腳踝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整個人就已經沒入水中,並隨著那股巨大的拖曳之力,閃電一般往水井深處沉沒
林伯樂腦子裡一片空白,方才猛地被拽入水中,嘴巴裡含著的手電筒也由於驚慌失措而遺失掉了,他陷入一片漆黑,並且由於長久地窒息,胸腔的氧氣逐漸耗儘,隻能依稀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宛若水中的遊魚,以驚人的度穿梭著
接下來的幾秒鐘,林伯樂終於抵不住胸中的憋悶,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灌著井水,直到腹中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沉重起來,腦子裡不斷發出一陣“嗡嗡”之聲,漸漸地,他終於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最後的知覺
他發現自己彷佛墜入了某個混沌之中,四周全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濃濃黑暗,而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是恍恍惚惚的,竟連自己是誰也都忘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模糊之中感覺有人掰開了自己的眼皮,隻看見一抹強烈地白光刺得眼睛生疼,他雙手動了一動,急忙伸手擋住眼前刺目的白光
“是誰?”林伯樂低聲呢喃道
“伯樂——”他聽見了自己好友的聲音,便挪開擋住眼睛的手背,隻見手電筒的白光之下,馬德亮正俯身盯著自己
“怎麼?是你?”林伯樂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看見馬德亮一臉關切的神情,感動得熱淚盈眶,以至於讓他忽略了當下的境況,以及身處何地
這時候,他又看見兩個影影綽綽的輪廓走近了自己,林伯樂揉了揉眼睛,借著手電筒的白光,細細一瞅,卻見來人竟是倪和尚,而他的身旁,一襲白紗裹身的女人居然是鄯善卓爾
林伯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仍舊迷失在夢境中或者已經被淹死了,他暗自朝自己屁股上掐了一把,一股強烈地疼痛感再一次把他扯回了現實
他惶恐不安地問道:
“這是哪兒?我們怎麼還沒死?”
在他的潛意識中,所有人都應該死了才對
隻聽馬德亮無奈地苦笑:“嗬嗬,我們都成了‘沙漠綠猴’的俘虜”
又聽倪和尚匪裡匪氣地說:“他娘的老子們一群高等生物,竟然被一隻猴子給擺平了”
林伯樂莫名其妙地爬起身子,從馬德亮手中奪過了手電,往身旁一照,就嚇的渾身一個哆嗦,手電筒“啪”地一聲掉落在地
“啊”
他驚叫一聲,這才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原來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圓形的“囚室”,直徑在五米以上,四壁滑溜溜的,用一種天然形成的“滑石”堆積而成然而就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地窖之中,他們的四周,竟然堆積著上百具白森森的枯骨,洞穴之中彌漫著一股濃厚的陳腐之氣
也難怪林伯樂會嚇成這樣,那些枯骨全都沒有皮肉,每一個關節卻完好無損,就好比被剔去碎肉的牛骨頭,那種陰森森的視覺衝擊,一般人實在難以承受
鎮定下來,林伯樂又把目光望向旁側的女人,結結巴巴地問道:
“你——你是真正的鄯善卓爾嗎?”
女人“噗嗤”一笑,露出一口皓白貝齒:“哈哈,林學長,你難道連我也忘記了嗎?”
說話的口吻正是鄯善卓爾沒錯然而林伯樂卻十分疑惑:
“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關於這個問題鄯善卓爾倒是給了他一個解釋:
“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帳篷裡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到了這個地方,馬學長和這個陌生人也在這裡,你是後來被扔下來的”
被扔下來的?林伯樂一臉茫然,正欲刨根問底,卻被倪和尚打斷:
“二當家的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彆以為你做出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就信了你我與你相識這麼多年,雖然是第二次見過你的廬山真麵目,卻不會弄錯的”
鄯善卓爾聞聽此言,臉上立馬出現了無辜至極的表情:
“都跟你說了好幾遍了,我不認識你,也不是什麼‘二當家的’,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非要說認識我?”
倪和尚無奈地歎息一口氣:“唉,也罷既然你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我也無話可說,眼下咱們還是趕快想辦法離開這裡?”林伯樂一聽此言,竟忘了當前的形勢,看見鄯善卓爾當麵戳破了倪和尚的“謊言”,自然得意萬分:
“哼倪和尚,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隻怕這一路走來,你都在騙我們?”
“你”倪和尚一時間竟也無言以對
這時,鄯善卓爾非常乖巧地勸道:“你們彆再爭論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離開這裡‘沙漠綠猴’我也曾聽家鄉的老人說過,那是一種極其殘暴的生物,生得尖牙利齒,力氣巨大無比,平時喜歡以捕捉獵物為娛樂,是一種高智商的生物它與傳說中的‘黑冰神木’乃是兩個同流合汙的‘組合’,常常以‘黑冰神木’的異香吸引路人,從而殺害那些好奇者,當做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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