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素心堅持要親自為他下廚,朱無視也隻好任由她去了。素心知道他繁忙,便交代他忙完後直接過去膳廳,朱無視笑著點點頭。
待素心走了後,他那笑意才漸漸散去,愁雲再一次籠罩在他心頭上。
沒過多久,情報網便有了調查結果,負責情報網工作的人將書麵的結果呈遞給朱無視後便下去了。
“江湖有一易容術,能改頭換麵,其術下又分兩派,一派是以西南陶氏為首的鬼麵術,先將人皮覆蓋於欲換麵之人的臉上,再進行目標刻畫。一派是以東南賀氏為首的滌麵術,先將人皮覆蓋於目標之上刻畫,再揭下粘於欲換麵之人的臉上。兩派均已銷聲匿跡多年,未曾有善使者詳細記錄在冊,但卻有東南賀氏賀延僅留一名,未有詳細資料。”
看完結果,朱無視才知道,原來這易容術,也有派彆之分。不過眼下,也不是他關心這個的時候。
他要找的那個人,到底是屬於哪個派彆的呢?
假設驛館無人失蹤,驛館戒備又森嚴,按照易容派彆的描述,實施滌麵術不太可能,反而是鬼麵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西南陶氏,他淡出江湖這麼多年,看來自己想是想不出來了。盛祜也是同他差不多,問他估計也沒結果。
“易容術,鬼麵術,滌麵術。”
忽然,一個人出現在朱無視的腦海裡。
儘管,他未曾見過這個人。
“來人!”朱無視朝外邊喊了一聲。
守在護龍堂門外的兩名護衛齊齊走了進來:“王爺。”
“速去天下第一莊,請天下第一神探張進酒前來。若張進酒不在,也得問出個下落,務必把他請來。”
“是。”兩名護衛應聲退下。
眼下,朱無視能依靠的,或許隻有常年在江湖走動的張進酒了。
趁著張進酒未來之時,朱無視又自己細細想了一遍,他請張進酒來是為了詢問千麵郎君是屬於哪一個派彆,但是一想到千麵郎君,他又想到了清溪鎮一行,迷霧之中似乎有了一絲絲的光亮。
那個時候,有黑衣人劫持了素心,而兩名黑衣人的死因,無痕說是脖子處有銀針沒入,銀針帶毒。
這個死因,與今日刑部所驗出的死因,極其相似。
難怪自己當時老覺得在哪裡聽過這個死因。
如果這兩個死因不是巧合的話,那是否可以認定,幕後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方勢力所為?
但,一旦歸為同一人,那麼,這其中牽扯到的因素就更多,更複雜了,對方的目的就更加難以猜測。
朱無視覺得,目前擺在自己的麵前有一條一條零散的線,但是,他就是怎麼也串不起來,結不起來。這種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忙活了半個多時辰,晚膳已經備好。素心隨著端膳的下人一同走去膳廳,卻未曾見到朱無視。素心也沒有在膳廳等候,直接就又走去護龍堂找他。
護龍堂一如既往的安靜,靜得素心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走進去一看,朱無視又閉上了雙目,仰靠在位上。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朱無視這回很快地睜開眼,看著正笑著朝他走來的素心,“素心。”聲音有些低沉。
“累不累?”素心笑著問他。
朱無視搖搖頭,“不累。”
“那陪我出去走一走可好?”說著,素心向他伸出手。
朱無視沒有遲疑,他笑了笑,搭上素心的手,牽著她走出護龍堂。
外麵的空氣要比護龍堂的清新得多,風兒一陣一陣,雖有涼意,但也不會覺得寒冷。
“無視,我爹說,如果覺得有什麼問題解不開,就要多到外麵多吹吹風,才能把腦子吹活絡了。”
“你爹這是經驗之談吧。”朱無視皺皺眉,表示懷疑,“再者,你爹若說的是春風,那我還能相信,可是這冬風,不會越吹越傻了麼?”
看著對方這麼一副較勁的樣子,素心覺得好笑,輕輕地捏了對方一下,“無視,什麼叫你爹?你是我爹的女婿,你該叫我爹什麼啊?”
朱無視愣了一愣,“嶽嶽父大人?”
素心噗嗤一樂,“知道是嶽父大人就好,你居然還敢懷疑你嶽父大人說過的話?”
“我”朱無視還想替自己辯解幾句,“我隻是就事論事。”
“行啦,我跟你開玩笑呢!”素心看著他笑道:“你這麼認真的一個人,我爹娘要是還在世,說不定會比我還喜歡你呢!”
聽素心這般肯定他,朱無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素心見他這樣,又打趣道:“無視你害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