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夕陽如同一位老畫家,用它那柔和而絢爛的色彩,在稀疏的樹葉間勾勒出一幅幅溫暖的畫卷。
那斑駁的光影透過窗戶,輕輕地灑在龍麗帆靜躺的床上,為這緊張而凝重的氛圍添上了一抹溫柔的色彩。
然而,床上的龍麗帆臉色蒼白如紙,透出一種令人心疼的虛弱,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格外艱難。
胡麗麗、林悅等幾位女知青緊緊圍在她床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保護圈,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與憂慮。她們的目光在龍麗帆的臉上來回遊走,希望能捕捉到一絲好轉的跡象。
本來寬敞的房間,因為十來人的湧入,顯得有些擁擠,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胡麗麗更是難以抑製內心的慌亂,她仿佛一隻被困在籠中的小鳥,不停地在狹小的空間裡踱來踱去,腳步聲與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緊張而沉重的交響曲。
她的目光每隔幾分鐘就會不由自主地轉向楊倩倩,眼中滿是期盼和焦慮:“倩倩,帆姐她她真的沒事吧?”這句話仿佛成了她的口頭禪,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希望能從楊倩倩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楊倩倩作為幾人中唯一會醫術的知青,雖然內心同樣忐忑不安,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必須保持鎮定,成為大家的支柱。她輕輕地握住胡麗麗的手,用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安慰道:“麗麗,彆擔心,我仔細檢查過了,帆姐的症狀符合中暑,沒有生命危險。讓她多休息一會兒,應該會好醒的。”
然而,這番話似乎並不能完全打消胡麗麗心中的不安,她的眉頭依然緊鎖,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息。就在這時,龍麗帆的眼瞼輕輕顫動,仿佛是在與沉睡的世界做著最後的告彆。隨後,她緩緩睜開眼睛,那雙平日裡閃爍著堅毅光芒的眼睛此刻顯得有些迷茫,仿佛是在努力適應這突然亮起的世界。
“你們在說什麼啊?”她的聲音微弱而沙啞,卻如同春風拂過湖麵,瞬間打破了房間內的沉寂,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振。
胡麗麗幾乎是瞬間撲到了床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嘴角卻綻放出釋然的笑容:“帆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她緊緊握住龍麗帆的手,仿佛害怕這份失而複得的安寧會再次溜走。她的淚水滴落在龍麗帆的手背上,帶著無儘的喜悅和感激。
龍麗帆掙紮著想要坐起,卻感到一陣頭暈襲來,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試圖拚湊起昏迷前的記憶片段。然而,那些記憶如同破碎的玻璃片,散落在她的腦海中,難以拚湊成完整的畫麵。“我我怎麼了?”她疑惑地問道。
胡麗麗連忙將事情經過簡述了一遍,提到龍麗帆是在帶領大家挑水澆地時不慎暈倒,幸好楊倩倩及時判斷出了是中暑,才避免了不必要的恐慌。
望著周圍一張張關切的臉龐,龍麗帆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份來自同伴的關懷,似乎比任何藥物都要治愈。
此刻,龍麗帆才清楚知曉,自己的的確確是中暑了,而且還已經昏迷了幾個小時。她回想起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曆,自從服用過係統試劑後,她的身體確實變得異常健壯,平常連感冒發燒都很沒有。
然而,這幾天正處於她的生理期,許是身體的抵抗力有所下降,再加上中暑的不期而遇,讓一向健康的她也不得不敗下陣來。
“彆擔心了,大家。”龍麗帆儘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力,她不想讓自己的虛弱影響到大家的情緒,“我真的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說著,她試圖露出一個讓所有人都能安心的笑容,儘管那笑容裡還帶著幾分虛弱和疲憊。
“對了,有沒有吃的?我感覺自己好餓。”龍麗帆的話音剛落,劉盼睇就第一個響應起來。她轉身飛快地跑向隔壁廚房,不一會兒,就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回來了。那粥裡還細心地加了些碎肉和青菜,既營養又易消化。
龍麗帆接過粥碗,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碗粥,更是同伴們對她深深的關懷和愛護。
一碗溫熱的肉粥下肚,龍麗帆隻覺一股暖流自喉嚨滑入心田,瞬間驅散了腹中的饑餓與身體的乏力。她的臉色漸漸恢複了血色,說話的聲音也多了幾分力氣:“謝謝大家,我現在感覺好多了。”眾人見她的臉色好轉,也是逐漸放下心來。
然而,龍麗帆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村委那略顯陳舊的辦公室中,林國棟正對著幾個小隊長發起火來,言辭激烈,幾乎要將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原來自今日清晨,林國棟幾人便前往隔壁公社購置牛羊,因擔憂中午的酷熱會對牛羊造成不良影響,故而特意拖到了涼爽的下午才歸。
可剛一回村,便聽聞龍知青暈倒的消息,幾人心中頓時焦急萬分。待了解事情經過後,林國棟更是怒不可遏,指著他們的鼻子痛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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