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晨曦透著霧蒙蒙的水汽,顯得溫吞而迷蒙。
胡承平敲開了王守庸的房門,卻發現對方早已穿戴整齊,就連腰間的親隨牌子都仔細掛好。
“準備好了?”胡承平問道。
王守庸緩緩吐氣,看著胡承平以及他身邊微笑著的司徒問風和司徒亦雲,還有那個這幾天近乎看煩了的應半青,點了點頭。
“那便走了,考核之地在秋錄亭外,這幾日大部分文職考核已然結束,今日便輪到我們。”
幾人縱身而起,在空中飛掠向兩縣之間的秋錄亭。
那皇朝巡使到來,已經是十日前的事情了,這十日的時間,皇朝巡使遍查兩縣上下吏治,激發了諸多動蕩,或褒或貶,都記錄在冊,等到考核結束,許多人的命運就將發生改變。
是升遷,還是入大獄,隻看考核結果。
忽然,王守庸想起一件事,低聲開口。
“胡校尉,那惡血山一事怎麼樣了?”
眾人紛紛看向胡承平。
胡承平聞言,答道:“廖大人未曾將此事遞交秋錄亭。”
王守庸一愣:“為何?”
“武職考核開始後,稷山縣內空虛,屆時發難,更易暗中調查。”胡承平簡單解釋了一句。
聽到這話,王守庸長長舒出一口氣,便放下了心來。
還記得就好,廖大人辦事足夠放心。
不多時,幾人便來到了一處郊外,遠遠地,一座粗陋的亭子出現在他們眼前,矗立在空曠的野外,倒顯得有些孤寂。
皇朝巡使以及那個年邁老頭都在亭中端坐,而亭前則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粗略一看便有百人之多,卻分成了兩撥,中間畫出了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幾人落下,便自覺地站到了右側——那裡以廖元慶為首。
而站滿亭子左側的,則是穿了稷山縣除妖司服飾的校尉,以及諸位校尉的親隨。
王守庸瞥了一眼稷山縣的眾人,發現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陌生老頭,身形瘦削,麵容也是清瘦,渾身氣勢不顯。
稷山縣一眾校尉則精氣神飽滿,神色肅穆,紀律嚴明。
又過了一刻鐘,待到亭外徹底沒有人到來後,亭中的戴同化便上前一步,掃視了一圈眾人。
“兩縣武職都到了嗎?”
廖元慶答道:“回稟大人,臨水縣儘數到齊。”
“稷山縣儘數到齊。”那名清瘦老者也淡淡答道。
“好,既如此,武職考核便開始。”
“秋錄亭外第一考,幻心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