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京都的時候,王守庸便盯準了西北的這妖魔監牢。
並料定了,這將是他最輕鬆,最豐厚的一次收獲。
然而當他真正被任樂山引路,一路到了妖魔監牢大門時,卻還是被眼前跳出的麵板上,齊刷刷流淌而下的諸多詞條震撼到了心神。
淡藍色的麵板上,詞條刷新的速度快到難以想象,白的綠的藍色紫的……諸多顏色近乎形成了一道彩虹瀑布。
“這殷朔雖然勾結妖魔,但他興許是怕妖魔監牢內的那一群瘋妖放出後首先便要了他的性命,故此妖魔監牢內的妖魔,一身陰煞之氣依舊被封禁。“
“隻不過殷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帶些觸怒了他的人進監牢,將其充做妖魔的吃食……將軍大人,你有在聽嗎……將軍大人?”
任樂山見王守庸表情愣愣,於是輕聲喚了幾聲,很快將王守庸的心神喚了回來。
“將軍大人,可是有什麼不妥?”任樂山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守庸恍然回神,嘴角愉悅到甚至有些顫抖。
隻見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顫聲道:“沒有不妥,沒有……你且先在這門口候著,我去去就回。”
說罷,便不理會任樂山的愕然,伸手摘下任樂山腰間的鑰匙,邁步便朝著妖魔監牢之內走去。
推門踏入監牢的一瞬間,一股幾乎令人作嘔而惡臭撲麵而來,混雜著腐臭,汗臭與排泄物的氣味。
在這其中,更是有王守庸再熟悉不過的血腥味。
牢房內的地麵坑窪不平,汙水肆意橫流,有幾處水牢,黑乎乎的水麵上漂浮著不知是什麼生物的皮毛。
無數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在王守庸踏進來的刹那,便盯向了他的麵容,氣氛刹那間便變得詭譎了起來。
“殷朔?”
這一層最深處的牢房內,傳來了一聲疑惑的笑聲:“還未到七日,你怎的就要送新鮮凡人來了……”
話還未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
“你不是殷朔?”
王守庸竭力平複了心緒,咽了一口口水道:“我自然不是。”
“……”
這一層監牢之內,忽然便陷入了一片安靜,一時之間,仿佛所有的妖魔都噤聲,甚至收斂了所有呼吸動靜。
“那殷朔呢?”
“不告訴你。”王守庸擦乾淨了嘴角的口水,眼中的凶光再也按捺不住。
說罷,也不管那最深處的牢房之內,聲音的主人如何反應,王守庸幾個大步便來到了第一間牢房,鑰匙一彈,便打開了牢門。
牢房之內的一隻黑狐茫然地抬起了腦袋,皺眉看向王守庸。
“你是誰?”
王守庸猩然一笑,大步上前,伸手便拽住了黑狐的前爪。
“你想做什麼?!殷朔呢?叫他進來見我!”黑狐目光一凜,便要嗬斥出口。
但下一秒,一聲血肉撕裂的聲音突然響徹整個監牢!
嘶啦!
“嗷!”
血泉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