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為您呈現完整版故事)
第二節·鏡中孽緣
我僵直的後頸能感受到那隻手嶙峋的骨節,鏡中鬼影的指甲正緩緩嵌入我的鎖骨。冷汗浸透的工作服突然變得千斤重,仿佛有無數冰冷的手在布料下遊走。手電筒滾到角落,光束恰好照亮電梯按鍵板背麵——那裡用朱砂畫著個倒懸的八卦鏡。
"太極倒懸,陰陽逆轉!"
瓦匠老陳三天前的瘋話突然在耳邊炸響。我強忍劇痛扯下胸前銅製工牌,借著電梯金屬牆的反光,將工牌上凸起的"安全第一"字樣狠狠按向肩頭鬼手。
"滋——"
皮肉焦糊的氣味伴隨著淒厲尖嘯,鏡中鬼影扭曲著消散。電梯劇烈震顫起來,所有按鈕迸濺出藍色電火花。我趁機撲向開門鍵,卻在指尖觸到按鍵的瞬間,看到液晶屏浮現出帶血手印的"44"。
第三節·生樁秘錄
跌出電梯的刹那,粘稠的黑水漫過雨靴。腐臭的空氣中漂浮著紙錢灰燼,遠處隱約傳來嗩呐聲。我摸到半埋在淤泥裡的搪瓷杯,那張寫著我自己名字的工資條背麵,竟用鉛筆潦草地畫著施工圖。
圖紙顯示荔灣廣場地下本該有九根承重柱,但實際建築圖紙上隻有八根。缺失的那根柱體位置,標注著令人膽寒的"生樁"二字。記憶突然閃回暴雨夜撞見老陳的場景——他濕透的褲腳沾著的不是泥漿,而是暗紅色的黏土。
某種冰冷的直覺驅使我扒開44號門前的瓦礫堆。生鏽的鋼筋下壓著半本施工日誌,1995年6月17日的記錄頁被血漬浸透:"東南角打樁機連續故障,大師說需要活人祭小周昨晚在樁洞裡失蹤"
第四節·八棺泣血
白燈籠的火光驟然變成幽綠色時,走廊儘頭的黑暗裡傳來棺木摩擦聲。八具漆成暗紅色的棺材從地底緩緩升起,每口棺蓋都刻著不同的生肖浮雕。當第三具屬虎的棺材開始滲血時,我猛然想起自己是壬寅年生人。
"阿坤!"
老陳的呼喚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最末端的棺材蓋轟然掀開,露出裡麵呈跪拜姿勢的森森白骨——那件裹滿水泥渣的工裝,分明是三天前暴雨夜老陳穿的那件!
棺內湧出的血水在地上彙成符咒,我終於看懂八棺陣的凶險之處。本該鎮守八卦方位的棺材被灌注了生樁怨氣,反而成了聚陰的邪陣。電梯井裡的b3層,正是生樁亡魂用怨氣撕開的陰陽裂隙。
第五節·破局時刻
懷中的施工日誌突然發燙,泛黃紙頁上浮現出血字:"子時三刻,震位雷擊。"腕表指針開始瘋狂旋轉,在即將指向午夜三點時,走廊天花板傳來現實世界的打樁聲。
我抓起沾血的墨鬥線衝向屬虎棺材,將工牌塞進白骨森森的牙關。當現實世界的打樁機第44次撞擊地基時,整個幽冥空間開始崩塌。八口棺材接連爆裂,湧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混著人牙的混凝土碎塊。
電梯門再度開啟的瞬間,我看到無數半透明的人影從棺材裡飄出,他們脖頸都係著印有荔灣建工字樣的工牌。老陳的魂魄在消散前,將半截桃木釘刺進我的掌心:"帶著這個去找"
第六節·現實回響
晨光刺破黑暗時,我躺在b2層的積水裡,身旁是已經鏽死的電梯門。施工隊後來在電梯井底部挖出八具呈八卦方位排列的屍骨,每具骸骨的天靈蓋都釘著桃木樁。而我工裝口袋裡的搪瓷杯,經鑒定是十年前某個失蹤電工的遺物。
警方結案那天,我在檔案館看到份泛黃的《民俗顧問聘用書》。1995年6月的那位"大師",正是當年提出用生樁鎮煞的術士。而在八棺重新安葬的法事上,我故意將屬虎棺材的方位偏轉了四十四度。
終章·頭七回煞
2023年2月14日零點,我站在荔灣廣場中庭,看著電子屏顯示"44:44"的亂碼。八盞孔明燈從東南角緩緩升起,每盞燈罩上都用朱砂寫著生辰八字。當冷風卷起我手中老陳的桃木釘時,電梯井深處傳來四長四短的敲擊聲。
手機突然收到陌生號碼的短信:「謝謝您破了陣,我們找到替身了。」抬頭望向玻璃幕牆,四十四個模糊的人影正在月光下鞠躬消散。而我的腳下,第九根承重柱的陰影裡,新鮮的水泥麵上浮現出半枚帶血的指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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