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秦哐當一聲跪在地上,顫巍巍說道:“將軍,屬下有一件要事稟報。”
張梁臉色鐵青,說道:“哼!說吧,說說你是怎麼從左豐手裡逃出來的?”
唐秦說道:“昨晚我大哥和左豐到了盧植軍營就看到我被鎖在囚車之中,他們二人逃出軍營之前,假意要提審我,才將我從囚車中救出,後來跟著他們搶了馬一同逃到河水岸邊。”
張梁說道:“唐周因為手足情誼救你,我能理解,你不殺他,我也不責怪你。難道左豐也和你有手足情誼,還是會看在唐周這個叛徒的份上,頂著殺頭的罪名放了你?”
唐秦轉頭看了一眼韋小寶說道:“此事隻能對將軍說起。”
張梁哼了一聲說道:“事已至此,不必隱瞞,速速說來。”
唐秦歎了一口氣,顫巍巍從懷中端出一塊絹帛,呈給張梁說道:“將軍看過便知。”
張梁單手托著絹帛,越看越氣,身體止不住發抖,鼻翼不停地張著,最後竟然一把將絹帛扔在地上,指著唐秦罵道:“左豐許諾給你什麼好處,你竟然敢來勸降?來人啊,拉出去砍了。”
韋小寶覺得自己的脖子後麵一陣涼嗖嗖的,好像要砍頭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唐秦。
唐秦膝蓋托在地上,往前爬了兩步,一把摟住張梁的大腿,哭喊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屬下跟隨將軍多年,深知將軍性格,又怎麼會陷將軍於不義。屬下當真不是為了勸降,就是擔心將軍被韋小寶的奸計所害,才忍辱負重答應了左豐,留下這條賤命來給將軍報信。”
韋小寶心中罵道:“這麼說你小子來勸降倒是忠心耿耿了?我韋小寶來勸降就是貪生怕死嗎?還好我不是來勸降的,不然我可沒你這下跪的本事,隻能讓張梁把老子哢嚓了。”
張梁聽到唐秦哭訴,心中也是一軟,說道:“左豐怎麼會相信你是真心替他勸降?”
唐秦說道:“我大哥現在替他辦事,他以為我跟我大哥一樣,許下榮華富貴就能收買。還有就是他在書信裡說的那樣,廣宗縣城早晚會被攻破,將軍一定會識時務選擇報效朝廷。”
張梁大怒:“呸!老子從跟著大哥舉兵那天開始就把腦袋彆在腰上了,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韋小寶心想:“左豐這個小太監跟盧植那老小子比起來,可差得太遠了。盧植就叮囑我千萬不能讓張梁知道勸降一事,左豐這個傻貨竟然讓唐秦直接來勸降張梁。”
唐秦說道:“那都是左豐的癡心妄想,屬下正是相信將軍起義的決心,定然會與廣宗縣城共存亡,才假意做他的說客。”
張梁聽到唐秦如此說話,怒氣消了大半,扶起他說道:“讓你受委屈了。隻是我大哥這兩天也有了投降的想法,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韋小寶心中一樂:“盧植這個老小子真是有點神機妙算了,竟然猜到張角想投降。”
唐秦慌忙問道:“天公將軍為何要投降朝廷?”
張梁壓低了聲音說道:“自從盧植進入冀州以來,黃巾軍接連吃了幾場敗仗,大哥的心氣早就被打沒了。如今困在這廣宗縣,也不過是坐以待斃。”
唐秦問道:“潁川的波才渠帥捷報頻傳,不日就能前來會合,到時候裡應外合打破盧植大軍,廣宗之圍不就解了嗎?何況近處還有地公將軍協防,廣宗縣也不是他盧植想破就能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