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登船還有整整三天的時間,劉波手握兩張船票,心中卻並未因此而生出絲毫的急躁。相反,他選擇以一種悠然自得的心態,在這繁華而又充滿故事的穗城中漫步,享受著這難得的閒暇時光。
劉波和玉山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巷之間,時而駐足於古色古香的茶館外,聆聽那悠揚的評書聲;時而流連於琳琅滿目的市集,挑選幾件彆致的手工藝品作為紀念。每一處風景,每一個人物,都讓他感到新奇與愉悅。
然而,在這三天的悠閒時光裡,有一個場景卻如同定格一般,反複出現在劉波的視線中——那便是海邊那位中年男子的身影。
那位中年男子,仿佛成了海邊一道不變的風景線,日複一日地堅守在那塊被歲月磨礪得圓潤光滑的礁石上。他的身影與周圍的海天一色融為一體,手持一根看似普通卻又承載著無儘故事的釣竿,靜靜地坐在那裡,宛如一尊雕塑,任由海風輕拂,海浪輕拍,都未曾動搖分毫。
劉波一連兩天都看到中年男子,好奇心不斷驅動他不由自主地走向海邊,遠遠地觀察著那位中年男子,靜靜地看著男子釣魚。他站在不遠處,儘量不發出聲響,生怕打擾到這份難得的和諧。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波開始注意到更多細節。他觀察到中年男子每一次拋竿、收線的動作都異常熟練且充滿節奏感,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千百次的練習,已經達到了與大海共鳴的境界。他更感受到中年男子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從容不迫的氣質,那是一種曆經滄桑後依然能夠保持內心平靜的力量,讓劉波不禁心生敬佩。
最後劉波忍不住技癢,挑選了一根合適的魚竿,又買了些魚餌,便興衝衝地回到了海邊。在中年男子的旁邊,找了一個視野開闊、風景宜人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將魚餌掛在魚鉤上,然後用力一甩,魚線劃破空氣,帶著魚餌準確地落入了海水中。
劉波坐在一塊被海水衝刷得圓潤光滑的礁石上,雙腳輕輕拍打著海水,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自在。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浮標,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動靜,那份專注與認真,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就在這時,中年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他緩緩睜開眼,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劉波身上,隨即又迅速閉上了眼睛。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逐漸西沉,海麵上泛起了層層金色的漣漪,將天際染成了一片絢爛的橙紅。劉波在海邊已經忙碌了一個下午,那份對釣魚的執著與熱情卻絲毫未減。
他先是精心打窩,試圖用魚餌吸引魚兒聚集,動作嫻熟而認真,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海麵上除了偶爾躍起的魚兒和輕輕搖曳的海藻,再無其他動靜。劉波眉頭微皺,但並未氣餒,他相信隻要方法得當,魚兒總會上鉤。
於是,他又開始嘗試更換不同種類的魚鉤和魚餌,每一次調整都充滿了期待與希望。他仔細觀察著海水的流向,調整著魚竿的角度和力度,試圖找到最佳的垂釣方式。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浮標始終靜靜地躺在水麵上,沒有絲毫的動靜。
漸漸地,劉波開始有些沮喪,但他並沒有放棄。在嘗試了所有科學的方法之後,他竟然半開玩笑地選擇相信起了玄學。
“靜為陰,動為陽,動靜交合處。上為陽,下為陰,深淺交界處。亮為陽,暗為陰,早晚傍晚時。高位陽,低位陰。陡崖翹壁處,熱為陽,冷為陰,冷熱均衡層。”
然後劉波把魚竿甩到一處他認為有魚的地方,接著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心中默念著各種祈求魚兒上鉤的咒語和願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此變得凝重而神秘起來。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嘗試,也未能改變現狀。當最後一縷夕陽依依不舍地沉入海平線,天空漸漸被深藍吞噬,夜幕悄然降臨,海麵上隻留下一抹淡淡的餘暉。劉波站在礁石上,四周被夜色溫柔地包裹,海風帶著幾分涼意拂過,似乎在提醒他時間的流逝。
劉波低頭望著空空如也的魚簍,那裡麵靜靜地躺著幾片未曾觸碰過的海草,顯得格外孤寂。劉波不禁苦笑起來,那是一種混合了無奈、自嘲與釋然的笑容。
“這裡肯定沒有魚!”
“年輕人,釣魚之道,在於心,而非技。心靜則神遠,神遠則魚至。你若真心想釣,不妨先學會放下心中的雜念,與這片海域融為一體,感受它的呼吸,聆聽它的聲音。到那時,你自然會明白其中的奧妙。”
說著,中年人輕輕一提魚竿,手腕輕輕一抖,動作流暢而充滿力量。隻見魚線劃破夜空,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條銀光閃閃、活蹦亂跳的黑鯛瞬間躍出水麵,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中年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魚身。
這一幕,對劉波來說,無疑是震撼而深刻的。他望著中年釣者那從容不迫的身影,心中湧動著前所未有的感悟。
劉波忍不住開口問道:“啊,前輩,你這直鉤……真的能釣上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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