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命運的提前轉變吧?”回憶起,記得頂真是在20歲時才有這樣的改變。但紮西自幼在蜀郡做質子,早就見識過外部的世界,再難以回到大雪山那種‘夏天不餓死,冬天不凍死’的原始生活中了。
所以他選擇了嘗試像秦國一樣過富足的生活?
“嗬,這份純潔的想法,或許已經不再純真了。”
微笑著前往扶蘇的官署彙報。半時辰後,在那裡遇到了王子扶蘇:
“殿下。”
“先生來了。”
扶蘇正在埋頭寫文件,聽到聲音後急忙用文書掩蓋剛寫好的內容。掃了一眼,略感好奇,但尊重對方隱私未問詳情。
“支援蜀郡的兵馬和補給已經出發了。”
“應募前來參戰的人若依然不受約束,則按規矩處罰。”
“西南邊陲雖然不算強大,但援助一兩萬士兵還是必要的。”
扶蘇輕聲回應,長長歎了口氣:“辛嶽在信中提到,山中的異族對他們恨之入骨,俘虜往往不留活口,下手極為殘忍。”
“我也不忍心把這些無籍之民送上戰場,但也無奈。”
“你認為這些人隻是野人?”
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一口,
“殿下以為這些人沒訓練過打仗就會害怕,其實不然。當與這些西南民族交戰時,你才知道他們的真正實力。”
“百族威懾百姓的手段不外乎開膛破腹、烹飪人為食,你以為這些人會害怕嗎?”
扶蘇變了臉色。他想到這些人的生存條件極其惡劣,甚至在極端情況下可能會為了食物而……
“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怕,甚至是享受那樣的生活呢。”
“先生彆說了。”
“這件事絕對不行。”
“秦國人講究禮儀,不能讓世人嘲笑我們是吃人的虎狼之國。”
不在乎地說:“那不是我們先開始的,這隻是他們的前例罷了。我們的目的是要讓這些少數民族珍惜和平共處的機會,否則……”
“我們也可以采取斷根的措施。野人們還會因此感恩,願意為您衝鋒陷陣。”
話鋒轉回:“至於您擔心身毒通道的問題,即使現在秦軍占優勢,將來也可能會重燃戰火。”
進一步表示:“我建議的方法可以讓野人為您效忠,未來是否需要這樣,就看殿下如何抉擇。”
扶蘇不斷搖頭:“本宮決不用此惡計。”
輕笑一聲:“那就看看他們的表現如何吧。”
文淵略顯失望:“倒也無妨。”
然而有一天,當事情走到窮途末路之時,“王子彆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最後的選擇——褪去一切虛偽的偽裝。”他說道。
“臣下先行告退。”
待其離去後,明嵐久久未能平靜。以暴易暴、惡中求存。這正是他心中最深刻的體會。但若撇開是非善惡,確實是一個可取之策。“哎!”
明嵐深深歎了口氣。為了偉大的理想和宏圖,他可能不得不做出以往不忍為、不願為之事。
或許終有一日,他也走投無路時,會淪落到驅使眾人做出極端行為的地步!在稍稍整理情緒後,他又埋頭撰寫那亟待完成的重要文案。
秋高氣爽之際,夜幕將至。
李成自公府離開時,夕陽已近西陲。橋上的工人們三兩聚在一起說笑。黝黑的臉龐上流露出簡單而滿足的笑容。臨近下班時刻,他們愉快地討論晚餐的內容和額外的食物。
有時可以看到有婦孺提著籮筐,裝滿了拾來的穀物和乾草。工人們的目光充滿了對擁有鹹陽城內自己一席之地的向往。
他低聲輕笑,“看到這一切場景,王子或許以為他們是憨厚的勞工吧。”
山林中的資源匱乏,肉食往往是珍貴的交易品,尤其是冬季那些容易存儲且充饑的食物價值更是倍增。正因為稀缺和寶貴,聚落之間的交易時常摻雜可疑肉類。要不是銅器作坊的人識破了這些肉品的真實來源,李成差一點誤食了這種恐怖的食物。
但那些原住民又會有幾人舍得棄這些珍貴物品?要麼吃了,要麼繼續蒙騙下去。
曆史上閩南和粵東等地移民來到大島開墾,這些地區的武鬥風氣濃厚,在對付島上的土著毫不費力,甚至險些把獵頭族都吃滅了。
隨著土著人數減少,其皮膏等製品變得奇貨可居,並被送回閩粵兩地作為禮品售賣。最後一次獵殺記錄是1908年。因此明嵐擔心自己領下的野人會在西南諸部吃虧?
眼前的老實人其實有著更陰暗麵:美味當前大家蜂擁而食的場麵讓李成果不其然地笑出了聲。
等到從益州前線傳來消息,明嵐一定會表情精彩絕倫!
黃昏降臨,車馬緩緩停在家門前。“夫人,我回來了。”他呼喚道,室內毫無回應。
他未太在意。王詩曼掌控龐大商業,繁忙到深夜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門扉前一位侍女扭動身形迎接出來。“恭迎家主。”臉上掛滿假意笑容。
李成眉頭一皺,淡問道:“熱巴呢?”要求對方替他更衣。“叫她服侍我。”侍女卻不為所動地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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