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平定之後,元帝國將宋朝的原廣南東路大部拆分成了8個路,中西部包括雷州等5路都並入了湖廣行省,廣州及其以東地區包括潮汕等3路劃入了江西行省,還有靠湖南的韶關等則另外有設置。
元代行政區劃設置基本上是省、路、州、縣四級設置,但行省極大,幾乎相當於今天3、4個省和直轄市的麵積,如湖廣行省就有30個路及海南海北宣慰司和一些不設縣的邊防州等;崖山及附近地區屬於江西行省潮州路,因此,要去雷州,先要西走江西行省廣州路,然後轉湖廣行省肇慶路,再轉而南下雷州路。
3月底已是南方暴雨多發時節,俗稱的“龍舟水”季節開始,幾個人從崖山(今江門新會)西行,沒兩天便暴雨連連,還好幾個人都是這時代的軀體,還能夠適應,加上又是年輕,倒也沒生什麼病之類的。
隻是蚊蟲太多,苦不堪言,幸好張賢元是本地人,他包裹中有一種本地的草藥膏,塗上以後能防蚊蟲,吳海軍看在眼裡,心想,古人也許比我們今天的人要聰明的多,隻是沒發生工業革命,生產力沒提高,不大懂科學技術而已。
到得肇慶路,已是4月初了,陽光明媚,一路翻山越嶺、曉行夜宿、宵衣旰食,幾個人都是疲憊不堪,寶鈔早已花完,就剩二兩銀子了,但要到哪怕是化州,也還有好幾百裡路,幾個人決定歇息2天,但就在決定要啟程的那天,突然又降暴雨,因為沒什麼錢,幾個人基本上很少住店,都是要麼野外席地而臥,要麼城鎮裡找個破廟或者被戰火摧毀的破房子,將就一晚。
好在一路上有幾個野外戰場,幾個淺屍堆大約是還沒被人發現,稍微挖開後,發現屍體上的衣服尚未被人扒走,於是幾個人扔掉早已穿爛了的宋服褂子,穿上了鄉兵團練的衣服,還找到2把鏽跡斑斑的砍刀和幾支金屬矛頭早已生鏽的木矛。
不過沒有發現弓弩,隻有一些弩箭,倒是張賢元這個老弩手,砍竹子作了把簡易弩,用那些弩箭試了試,還能用,於是這一路上翻山越嶺也沒遇到什麼匪類,畢竟是7個人,穿著團練服,還有正規的兵器甚至弩箭,大股匪類正跟官府周旋,小股匪類也不敢靠前,又有都元帥府開的路引,因而,一路倒也平安。
但就在要啟程往化州去的這天,一早上起來,狂風暴雨,黃文斌病倒了,不知道是著了涼還是發瘧疾,不斷發燒,幾個人臉色陰沉的守在一處破廟內,一言不發。
難道這麼快就要少一個同伴嗎,前世的老同學彭成龍端著一碗剛燒開的水,流著淚看著黃文斌,一遍一遍低聲在黃文斌耳邊喊話“老黃、老黃”,可是,這會既沒抗生素,又沒溫度計,更沒有治瘧疾的藥,幾個人也是束手無策。
也許是天不該絕,這時那個誰都沒看起眼隻是一路跟著走的15歲小男孩忽然跑上來,摸了摸黃文斌的額頭,又按了按脈搏,似乎很專業的中醫的樣子,眾人看他這樣,燃起了一線希望,高建國溫聲問道“小兄弟,你看怎麼樣,還有救嗎”;
“肖,喔不,高哥,應該還有救”小男孩回複“我家是瓊州的,原先一直是開醫館的,去年蒙元南下,宋軍水師擱淺瓊州,掃地征兵,我就是那時被拉來的,後來元軍登陸瓊州,據說一家人都沒了”小男孩眼睛紅了,但接下來又說道“我家祖治傷寒,所以我從小耳濡目染,也略有所知”。
“好的,小兄弟,那就拜托你了”高建國拱了拱手道,小男孩愣了一下,很明顯不知道“拜托”是何意,但知道應該是感謝的話,馬上回禮道“不用客氣,這些天全賴各位大哥照顧,敢不儘力,不過”;
那邊彭成龍已經急了,忙大聲問道“小兄弟有什麼困難隻管說”,“我這包裡缺幾味藥,要”男孩話還沒說完,又被彭成龍打斷道“我們馬上去買,不是還有二兩銀子嗎,這裡離城又不遠”,“最好不用藥店的藥,這幾味藥新鮮的療效更好”小男孩回複,“新鮮的,那到哪去找”吳海軍皺起了眉,“我剛剛在廟門外麵轉了轉,這廟外的林子裡好像有這幾種藥”男孩指了指廟門外。
幾個人馬上作了分工,彭成龍留下來燒水並照顧黃文斌,其他的人都跟著小男孩去找找藥,小男孩說的不錯,這林子裡很快找到了需要的幾味草藥,還差一味藥,小男孩卻不敢上去采,隻見那株草藥已經被小男孩拔出來了一截,但根子卻拽在一支泡爛了的手裡,小男孩沒敢硬拉,怕被鬼神纏上。
高建國走上前,皺了皺眉“我不怕鬼,鬼會害怕我”說著一把把草藥拉了出來,那早已見骨的手一鬆,不僅草藥拔了出來,還聽見“啪”的一聲響,像有石頭掉在地上的聲音。
幾個人緊張的到處望了望,沒發現什麼異常,回過頭來再看那隻手鬆開的地方,一個紅紅的東西掉在地上,或許是因禍得福,吳海軍撿起來擦了擦,眼裡放出光來“好像是塊寶石”,寶石,幾個人都湊了上來,前世見過紅寶石的幾個人都拿過來看了看又掂了掂重量,“是寶石”王濤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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