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老奎你的人哎喲…。”
裴建良發現不對勁,拉住老奎責問,卻被老奎發瘋似的撞到,撲過來就解褲腰帶,把他麻溜地捆了起來。
一眨眼裴建良就被他捆成了粽子,氣的他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怒罵。
“你特麼的竟敢叛變我?我姑姑知道嗎?我姑爹呢?嗚嗯嗯嗯……。”
老奎絲毫沒有表情,扯下來一塊布就堵住了他的嘴巴,又把他拖到了牆根下,自己坐在一邊一動也不動。
船上的軍隊衝出來,黑壓壓的一大片,把外麵挑水砍柴的百姓嚇得魂不附體,天生的害怕讓他們絲毫沒有驚喜。
“蹲下,蹲下。”
兵卒們揮著長槍,一點點推進,沿途的百姓現在敵我不分,怕受到傷害,也讓他們全部蹲下彆動。
外圍的幾個監工,看到不對勁就準備跑路了,但很快被箭雨射倒,好諷刺,前幾天他們還在射民工呢。
現在他們終於也被箭矢釘在了地上,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魚兒跳下船,看到裴建良下來的馬車有動靜,就貼著車廂板,從窗口往裡一瞄,嗬嗬,袁玉坤在瑟瑟發抖。
當大軍衝進村裡後,就挨家挨戶的開始搜索起來,壞人和受害者涇渭分明,監工和打手們的衣服都很新。
所以很快就被一一逮了起來,但凡有勇氣反抗的,現在都已斷氣了。
裴建良,袁玉坤,蔣大虎,被死狗一般被丟在了場地前麵,所有的民工,俘虜,也被趕到了場地中央。
看著皮包骨頭的百姓們,林恩佑難過地說:“換鍋,把他們的糧食找出來,先給大夥做頓白米飯吃。”
“天平,開山,帶兩人去打兩隻野味回來,海生,那不是有馬車嗎,去集市上買點蔬菜回來做。”
“是。”大夥紛紛去落實。
“鄉親們,孤對不起你們啊。”林恩佑對著衣衫襤褸的人群行了一禮。
聽到這個稱呼,還有誰不明白的?這樣的稱呼天下有幾個敢說的?
裴建良頓時一泡屎卡在了褲襠裡,那袁玉坤也一哆嗦把褲子打濕了。
而百姓們再也忍不住了,全都哭的稀裡嘩啦的,蒼天,他們竟然得救了!
救他們的竟然還是太子殿下!
年紀成熟的懂事之人,已經“噗通噗通”的跪了一地:
“嗚嗚嗚,感謝,感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啊,嗚嗚嗚,可我的孩子,終是沒能挺到啊,嗚嗚嗚……。”
“嗚嗚嗚,我的兄弟呀,嗚嗚…”。
悲傷的慟哭成了送葬現場……
忽然,跪著的人群裡,有孩子跳了起來:“不好,俊哥哥還在水牢裡麵關著呢嗚嗚嗚,快,太子殿下,嗚嗚嗚,快救人啊嗚嗚嗚。”
三狗子和小青龍抹著眼淚,朝村子裡狂奔,林恩佑聽到水牢,趕緊揮揮手,幾個兵卒立馬緊追了過去。
魚兒一片仁慈之心,開始為這幫民工檢查傷勢,忽然村裡一路哭聲出來。
“快救救我們俊哥哥吧!嗚嗚嗚,他是大好人呀,他快不行了,救救他吧,殿下,救命啊嗚嗚嗚,我給你磕頭了,我給你們磕頭了……。”
“咚咚咚。”三狗子和小青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猛磕頭求著救命。
瘸子,老根叔,老黑魚,也不顧兵卒們的阻攔,嘶喊著:“阿俊,阿俊,”撲了過去,頓時哭得肝腸寸斷。
太慘了,不忍直視啊,鄭俊被箭射穿的小腿,已經被水泡的發白,腐肉翻在外麵,傳來了一陣陣惡臭。
他躺在門板上,很難看出他還在呼吸,臉色慘白,嘴唇烏紫,眼睛緊閉,水牢裡撈出來被扒去了濕衣服。
此時隻有一件舊衣服蓋在腹部,瘦骨嶙峋的軀體上,肋骨根根凸現,一眼看過來,這不是骷髏是什麼?
聽著眾人哭得撕心裂肺,呼天搶地到令人心酸,魚兒隻得放下手頭的人,打了招呼先去救救這個可憐之人。
可憐鄭俊臉龐凹陷,胡子拉碴,頭發散亂,加上現在死人一樣的臉色。
李魚兒蹲在他的身邊,竟然沒有發現,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這真是:
陌歌祭,相思不泣,彆是憂愁,恰是憂愁,一縷心傷,半生尋覓,咫尺不相見,天涯忘不儘,何其思量。
魚兒不嫌臭,不嫌臟,靈巧利落地切除腐肉,清理乾淨後上藥包紮好。
又細心地給傷者逐步擦拭乾淨,再讓人找來棉被把他給蓋好。
再把脈後她心裡很是沉重,此人不知能不能熬過去,最終她咬咬牙。
手心悄悄出現一顆藥丸,假裝幫他撥開頭發胡須時,把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忽然,她的手顫抖起來。
她簡直不敢相信,但願是自己看錯了,她飛快地把他的頭發分開,把整個臉露出來,又用手蓋住那胡子。
臉上那道傷痕,竟然有蛆蟲在蠕動,她的眼淚猶如決堤的江河……
她猛然轉身,也沒站起來,跪著就拎住三狗子衣服,猙獰地喝問:“你,剛才喊他俊哥哥?他,叫鄭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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