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發給你的文件看了嗎?”
顧星闌回過神,揚著眉點了點頭:“看完了,就是有一點不理解。”
“嗯?”
黎惠文拿著刀切吐司的動作一頓,抬起頭。
兩道視線相撞時,顧星闌清了清嗓子,眼睛帶著探究的意味,道:“什麼叫陰陽拍賣會?”
昨天他一邊喝酒一邊看對方發過來的文件,看到陰陽兩個字還以為他自己看錯了。
綜合型拍賣會,不是拍賣藝術品就是奢侈品,再不濟一些房地產和資產類的拍賣會,小眾一點,古董車、豪車這種機動車……這些他能理解成“陽”,顧名思義就是明麵上的東西。
那“陰”呢。
槍?還是……
顧星闌打了個寒顫。
“鐺”地一聲,黎惠文放下餐刀。
把切好的吐司盤又移到他麵前,聲線平淡:“原本你隻需要陪黎總走個過場,但現在有一個場景需要用到你,很簡單,你隻需要演一場戲就行。”
“……”
顧星闌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人:“你能細講嗎?”
“先吃飯。”
黎惠文不給他追問的機會。
那雙眼睛被鏡片蒙住,而鏡片又反著窗外的光,看不出任何的表示。
隻見這人三下五除二就整理好餐具,帶著那半杯咖啡,直接拉開椅子離開房間。
什麼信息都沒有透露。
……他現在就是摸瞎過河、不知深淺,說不定踩到一隻河蟹挖的坑就被水衝走了。
“係統,我還剩下多少時長?”
係統:[你還剩下六十二小時,兩天多一點。]
聽到這話,桌上的早餐瞬間變成了催命符。
顧星闌一改慢吞吞的動作,幾口就把吐司全塞進嘴裡。
恰逢兜裡的手機陣陣鈴響,隻能一邊吃一邊掏出手機。
黎泰賀?
他忙不迭地點開接聽鍵。
“泰賀?”
“你吃過飯了嗎?”
“要過來我這邊吃嗎?”
“我昨天喝醉了,有點記不清。”
一連三問。
電話那頭停頓了許久,聲音極冷:[吃完過來穿衣服,我隻給你二十分鐘。]
話罷,手機屏幕亮起來,耳邊隻剩下“嘟嘟”聲的停音。
嘴裡的咀嚼幅度又開始漸漸地變弱,腦子裡不自覺開始回放那些宛若發瘋的情話。
顧星闌有些緩不過來,臉微微發熱。
昨天……他確實做過頭。
想到昨天晚上把那人的衣服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甚至還把那人的衣服抓成抹布,頓時想在原地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