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小地喃出聲:“真給那癆病鬼找媳婦呢。”
周邵不置可否:“行了,找個辦喜事的婆子,那些零零碎碎的,該買都買了。”
"這窮鄉僻壤的,到附近的鎮得走不少距離呢。"
“還有……”周邵看向離得最近的人:“去找退燒藥,再拿件新衣服過來。”
“是!”
……
身上滾熱發燙,喉間一道涼絲絲的水流進來,他便揚起脖子追逐著那道瓶口,半晌,一片苦麻的圓物溜進嘴裡。
昏昏沉沉中,意識到這是退燒藥會有的味道,喉嚨便自覺咽了下去。
而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響起一陣又一陣的水聲。
不論怎麼翻身,都避不開。
避無可避,顧星闌長呼一口氣。
他依稀記得,自己還在水裡麵躲著。
隻是水冷,冷得他發暈。
鼻間的煙草味,不是黎家人抽的那細膩醇厚的味道,而是劣質的藥劑味,又嗆又辣又難聞。
還隱隱約約聽到……“大哥,那老頭跟外來的人販子買了個大學生,媽的,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渠道,還讓鎮上巡邏的發現了。”
“把人送出去。”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混著煙模糊不清。
“那老雜毛呢。”
“下身閹了。”
“。”
“嗯……記得把人送遠點。”
期間,那道水聲不斷響起。
嬌喘的聲音突起,在安靜的環境中突兀極了。
炕上的顧星闌瞬間睜開眼。
眼皮沉重,倒映的物體慢慢從霧蒙蒙一片轉回原色。
土……房?
天花板糊著舊報紙,連著的牆體是暗黃的土色。
上麵還掛著一張老舊的黑白相片。
老人麵容慈祥。
隻是以他躺著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被這老人盯住了一樣,不由得後背冒起冷汗。
他還沒忘這裡是山溝溝。
在農場,忌諱黑白,隻有人死了才會把黑白相片掛牆上。
偏生他現在見不得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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