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闌收回視線,動作有一些拘束。
“你不用緊張,咱們就像嘮家常一樣,慢慢聊。”林警官把對麵的椅子拉開,示意他坐下。
姓林?
明明輔警小哥說負責案件的是姓江的警官。
“要不先喝口水平複一下心情?”對方道。
見顧星闌喝下水,林警官笑著把一個本子拿起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輕鬆了很多?”
“嗯。”顧星闌抿了抿唇,避開對方的視線。
“好,咱們現在開始,你要是中途覺得累了、不想說了,隨時跟我提,行嗎?”
林警官說完,便將筆帽弄開,準備在紙上記錄:“第一個問題,你能回憶一下,自己是怎麼從蕪水到阜鬆的嗎?”
一來的問題就這麼刁鑽,至少對他來說。
顧星闌作出思考狀。
幾乎是教科書式的回憶動作。
他微微歪頭輕點著下巴,眼睛盯著角落的某一角,半晌,道:“我是一名主持人,就在兩天前……被裁員了,沒了工作,剛剛好,我領養了一個九歲的孩子,他親生母親生病了,需要錢,我又剛裝修了房子,錢包所剩無幾……”
說了一堆話,他還沒有直入警官問的問題,但對方沒有出聲打斷,一直以一個聆聽者的姿勢對著他,看不出半點不耐。
不好糊弄。
四個字盤旋在顧星闌的心頭,他隻能接著道:“孩子的母親需要錢治病,但是我錢包空空,連租房的費用都很難拿出來,本想借錢做生意先穩定再來幫孩子母親治病,沒想到,孩子走丟了,被他親生父親賣到屠宰場打黑工。”
說到這,顧星闌提著聲道:“這我能忍嗎!利用一個小孩子的善心……我本想直接去要人,結果屠宰場根本不讓我進去,我還想報警來著,就被一個叫李江的年輕人阻止,我們兩個人商量著,想開一家店,深入屠宰場把小孩救回來……結果,店就開了兩天,我去屠宰場談話,卻發現了那裡非法強迫勞工!”
顧星闌講得繪聲繪色,但還是沒有回答警官的問題。
坐在對麵的人,氣息變化了一瞬。
不過卻不是煩躁不耐,而是興趣……盎然,隻見警官上揚著眉毛,眼神微微發亮,雙手支撐在桌麵上,直直地麵向他,仿佛有很多問題想問。
這哪能行,他連道:“至於怎麼到阜鬆,這就要問那個瘦瘦小小的老頭了,我喝了他一口水,結果人就暈過去,再次醒來,就從蕪水到了阜鬆的一個倉庫,我從倉庫逃出來,在蘆葦叢裡遇到了那個姓周的。”
說完,顧星闌咽了口桌上的水。
“你說的老人是這個嗎?”林警官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張相片。
“他是南亞人,十年前因為拐賣婦女兒童被判了十六年。”
“不止這個老頭,還有另一個人,胖胖的,嗓門大,在蕪水郊外開……店。”顧星闌說到這,又不免想到自己吃了那人的一碗麵,臉色頓時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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