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星闌說完那番話後,兩個人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般,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昏黃的燈光在通道的牆壁上投下了斑駁的光影,周圍隻有腳步聲在回響。
他停下步伐,無奈地轉向身後。
後麵跟著評審團還有許牧風。
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見到領路的人停下來,紛紛將目光投過去。
“那個……”顧星闌組織了一下語言,眼裡帶著歉意,正準備把剛才想的推脫說出來。
結果,手邊微動。
緊接著就是整個手腕。
黎和泰……牽住了他的手……腕?
低頭一看,黎和泰那副眼神透著一股幽怨,就好像他倒欠了這小孩幾百萬。
“怎麼了?”後麵的評選團發出疑問。
他倒也想問怎麼了。
這小孩兩天不見,上一秒對他表露惡意,下一秒又這樣,難不成今天的太陽是西邊升起東邊落下?
“沒什麼,繼續走。”顧星闌強裝鎮定。
手腕上的溫度極冷,像被寒冰鎖住了一般。
被牽半分鐘,顧星闌就忍不住想掙開。
可匪夷所思的是,這小孩居然順著他掙紮的力度更用力地握緊了他的手掌心!
仿佛剛剛某人跟他說的那段威脅是他腦子裡臆想出來的。
“往右邊走。”
是黎和泰的聲音,隻有兩個人能聽到。
一如既往的平淡、毫無生氣。
這下反而把他整不會了。
他已經做好跟黎和泰這小孩鬥智鬥勇的準備。
結果現在是什麼?
“往左邊走。”
聞言,顧星闌又聽話地往左邊走。
或許是旁邊人的怨氣已經快要彌漫出來,他忍不住微微垂下眼看向對方。
“你……”
說出一個字後他又不知道怎麼往下開口了。
誰知道他剛剛在心裡狠狠地暗誹了這人一頓。
明明不能把這個人當小孩看。
可結果,黎和泰現在在生孩子氣?
他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讓黎和泰生氣的事情。
這一走,便安安靜靜地走了十分鐘。
昌穀彆墅的訓練場分為好幾個區域。
而箭術場是最先能到達的地方。
牆壁整齊地排列著箭靶,以厚實榆木為芯,外覆牛皮,靶心朱紅醒目,緊緊地鑲嵌在牆上,此時灰蒙蒙一片,似乎許久沒有打掃過。
幾個人剛進去,射箭場內大燈亮起,強烈的白光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