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房間裡麵的黎泰賀,正伸著手,艱難地伸著往後麵擦著。
這動作沒有絲毫矜貴可言,少見,太少見了。
顧星闌趕忙將手中的麵擱在桌上,快步湊到床邊。
“按摩會嗎?””黎泰賀微微側過頭,僅露出的側臉看向他。
那隻眼睛被頭頂上的水晶燈一照,隻有軟色,沒有絲毫的壓迫力。
他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黑色瓶子。
瓶身冰涼,顧星闌悄然地掃視了對方的背。
這背也顯得不真實,線條緊實,想象中的傷疤男人的勳章什麼的東西都沒有,細膩得足以媲美他被係統外掛加強過的皮膚。
不是他吹這個人,至少係統給他的外掛還有活人感,但這人哪哪都不真實,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虛幻感。
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
黑色瓶子倒出的油膏黑糊糊的,氣味刺鼻,隱隱散發著一股草藥味。
他稍稍用力,將油膏塗抹在黎泰賀背上,這才開口問道:“黎總……我能問問您這幾天去哪兒了嗎?”
話音落下,對方看了過來。
那副表情似乎在問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
顧星闌露出狗腿般的笑容:“我這幾天思來想去、輾轉反側,想通了!我對您的情感,不是愛慕,是崇拜,天大的崇拜!我跟著您是天時地利人和!”
說到這,他篤信地點頭:“拍賣會那段時間,你就當我魔怔了,畢竟我出身不好,好不容易有個大人物這麼對待我的,我高興都來不及,認錯自己的內心也是不可避免……”
說了許多話,一邊說一邊看某人的臉色。
對方還真就思考起來。
“是嗎……”黎泰賀伸手拿著床頭櫃的水杯咽了口,笑道:“你想清楚,跟我賣的是命。”
“您給我涅盤的機會,怎麼不算是給我條命呢?”顧星闌加重了力道,往背部的那塊肌肉猛搓、搓到發紅。
“我讓你來不是聽你表忠心。”
黎泰賀坐著偏了一下,避開他使勁的右手,半闔著眼看過來,裡麵沒了打趣的笑意:“跟我說說這兩天的事情。”
果然,叫他來就是這些事。
這人應該有自己收集信息的渠道,但怎麼比得了他這個親身經曆過的。
顧星闌拿出說書的架勢,把警局的口供一並說出來,末了,他長歎一口氣:“唉,要不是我命大,恐怕已經被煮成肉塊了。”
說完便抬起眼皮看向黎泰賀。
發現這人的笑意又出現了,隻是配合著那副憔悴的模樣,看著就像是強顏歡笑。
“您呢,我看黎助理他們一個比一個累……”顧星闌拿著互相傾述的語氣說出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對方。
不出他所料。
又是已讀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