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闌歎了口氣:“你不想住院,那你要住哪裡?”
“你不是有房子嗎?當然住你那裡。”許牧風雙手交叉環胸,身上的藍色病服皺巴巴的。
“而且,病房的那塊鎖已經被我扔掉了。”許牧風的眼神幽幽的:“我答應你可以上電視,你就不能答應我不住院嗎?”
兩個人待沒多久,已經有護士和醫生趕過來。
“許小朋友!你怎麼能自己跑出來呢?!”
護士蹲下來,左看看右看看鬆了一口氣。
給許牧風辦理退院的事情比顧星闌想象中的難。
“顧先生,您雖然是許小朋友的監護人,但是孟總有規定,他……必須在這裡。”醫生顯得很為難,又小聲道:“不如您去問問孟總?”
顧星闌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沉默寡言的許牧風,在輕輕地晃著雙腿,看樣子無聊極了。
“小孩子的傷怎麼樣了?”顧星闌問道。
剛剛有兩個外人在,他隻聽了片麵的,現在才是問的最好時機。
“許小朋友身上有九處淤青,後續會慢慢消腫和恢複,還有就是左邊的牙齒,有稍微的晃動,通常情況是可以回家觀察和調養的。”醫生湊近了顧星闌,扶著眼鏡低聲補充道:“病人的心情對他身體的恢複情況也很重要,孩子還小,不願意住院很正常,你……可以勸勸孟總。”
畢竟把人鎖到病房裡麵強製治療,這是他第一次見到。
醫生末了想到什麼,額頭冒出冷汗:“您可彆跟孟總說是我告訴你的。”
顧星闌點點頭,無奈地走到許牧風麵前:“我現在打電話幫你退病房,但是你跟著我就得聽我的話,知道嗎?”
話聽著霸道,可語氣卻是柔和的。
許牧風有點移不開視線,揮了揮手:“快、快一點,再磨蹭下去天都快亮了。”
兩個人辦理完手續出來時,外麵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
醫院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但離城中村卻很近。
顧星闌見許牧風走路一扭一扭的,看著滑稽極了。
視線過於直白,許牧風憋出一股莫名的氣。
想他這是為什麼摔的,還不是這個人的錯!
要不說這個人非要說些奇怪的話,他就不會著急著走,更不會在外麵遇到那個姓顧的小孩!
許牧風剛想出聲嘲諷,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被顧星闌的動作堵了回去。
“上來吧,我背你。”顧星闌蹲下去,留著一個後背給小孩。
雪白的後頸看著像蛋糕店裡麵會放在櫥窗的奶油蛋糕。
許牧風的手指微蜷,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