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重重地關上,呼嘯過來的急風把顧星闌的劉海往兩邊撤開,露出光潔的額頭……
要是有人在這,就能看到這個如謫仙般的人物,眼裡充斥著濃厚的不解和淡淡的哀傷。
“算了……”顧星闌收回腳,喃喃道:“我還是先去找人吧。”
小區外麵,人一多,那股若隱若現的惡意更明顯了。
難道是節目開拍,這座小區要被拆遷的消息傳出去了?
可黎泰賀的合同裡麵明明有一條保密協議。
就連他這個拍節目的,都要守口如瓶。
這件事,到現在,隻有幾個大老板還有極少數的房東收到信息。
可一細想,如果是這種情況,應該是要對他喊打喊殺的程度了。
不可能會有恐懼這個情緒。
顧星闌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許牧風是黎惠文載回來的,他第一個打電話的人就是黎惠文。
可耳邊不斷傳來的忙音,讓手機都變成了異常冰冷的東西。
尤其是他走過的路,遇到的每一個人,那紛至遝來的刻意目光,就像冰冷的箭矢一樣,不斷向他射來,幾乎要將他射穿。
[顧星闌?]電話傳來孟關賀的聲音。
“嗯。”顧星闌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我回出租屋了,但是沒有看到許牧風,他……”
[這個先不急,你最好過來一趟公司。]
“嗯?”
[拿你的離職證明,還有辭退通知書。]說完,電話那邊就掛斷了。
徒留顧星闌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係統:[宿主,這不可能,您還要拍節目上電視呢,合同都簽了。]
電子音越說,越沒底。
明明現在還不到九月份,可吹過來的風沒有絲毫的暖意,冷冽又令人麻木,不斷地灌進領口裡、傳遍全身,掀起陣陣寒意。
“算了。”
顧星闌收起手機,直奔目的地。
許牧風的老家。
那棟發黴的小院。
穿過各種難以忍受的氣味,顧星闌站在院門,敲了三聲。
沒人開門。
顧星闌剛想打電話給許牧風的母親。
結果院門開了一個縫。
一雙混沌的眼睛露出來,蒼老而警惕。
“你找誰,來乾什麼的。”聲音模糊而沙啞,裡麵摻和了說不儘的防備。
“我是來找許棟和丁秀雅,請問許先生和丁女士在嗎?”
話音落下,老婦人更加警惕了,那雙眼睛裡的鋒芒都快射出來。